余玖觉得就像吃了甜甜的蜜糖,一直甜到了骨子里。
啊啊啊啊,有这么个宠自己的师父真是好啊。
就算不能相恋,如果能得这么个像父亲般的人疼爱自己,也是好的。
慕朝雨要是知道他的小鸠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他定位在了“父亲”的位子上,定然不会再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余玖美滋滋的看着东盈袖。
动物的本能让她总想“霸”着慕朝雨,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世子,好久不见了。”东盈袖缓缓摘了斗笠。
白纱落下,露出一张泪水欲滴的脸。
余玖眨巴着大眼睛,“师父,原来是皇婶子。”
“噗!”慕朝雨原本刚端起杯子饮了口清水,听到这话全都喷了出来。
怎么就婶子了,还是皇婶……这是什么辈分!
余玖见慕朝雨呛了水连忙伸出小拳头帮他捶着背,“师父你没事吧。”
慕朝雨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什么皇婶子,不要胡说。”他训斥道。
余玖瘪着小嘴,“哦……那应该叫什么?”
“叫皇妃。”慕朝雨点着她的小脑袋。
余玖的头上梳了发,还戴了两大朵绢花,所以耳朵隐藏很好。
她认真的点着头,“知道了,原来不是婶子呀。”
东盈袖站在那里看着师徒两人一唱一和,刚才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悲伤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她呆呆的杵在那里,盯着慕朝雨。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眼前的慕朝雨与她之前认识的那个慕朝雨就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以前的慕朝雨从来不会露出这般柔和的微笑,也不会这么好脾气的跟别人说话。
每次他们相见,他就像一块冰,一块捂不化的冰。
她甚至幻想过,如果和他成了亲,她以后的日子将多么无趣,每天都对着一个冷冰冰的人,消耗她的大好年华……
可眼前的人完全颠覆了她之前的设想。
慕朝雨也会笑,也会哄人,特别是,他的身体真的恢复了,不用轮椅也能走路了。
但……为何他改变的这么迟,她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好,一切就已经成了定数。
东盈袖嘴唇抖了抖,一滴眼泪掉下来。
“皇妃为何一直站在那里,你站着我师父怎么看诊啊?”
小丫头的声音打断了东盈袖的思绪,将她拉回到了厌恶的现实来。
东盈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下来。
“世子无需称我皇妃,我也不过是个妾室罢了。”话到伤心处,东盈袖泪如雨撒。
本来称她皇妃已经是恭维的称呼了,一个妾室根本不算是正经的妻室,如果二皇子不能称帝,她永远都无法成为真正的皇妃。
余玖偷眼去看慕朝雨的表情。
她只看到了淡漠,从容。
很好,这样很慕朝雨!
“哎呀,这样子好麻烦的说,不过是个称呼嘛,在我的医馆里一般统称病号,而且人多的时候,我们还排了编号,今天你是第一个来找我师父看病的,就叫一号好了,一号,你哪里不舒服就跟我师父说哈。”要是能把你治成“二”就更好了。
东盈袖凌乱着。
等一下,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按照她之前的设想,她来求慕朝雨帮她说服父亲留在京城,以慕朝雨的为人一定不会为难她。
可……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对她的敌意如此之大。
简直就像是故意在跟她做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