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刚刚让他闭嘴,只是不想他干扰他修剪大葱,根本不是在思索凤惊澜的事?
呆愣间,君泽突然感觉到怀中多了什么,低头一看,正是自家主子花了一下午修剪的大葱盆栽。
“去,送到小厨房,通知下去,今晚本世子要吃葱花面。”
“主子,这可是您花费一下午的时间才修剪好的。”君泽傻眼了。
“然后呢?”君无极却一片淡然,“葱的使命不就是入菜吗?”
“……”所以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只会为了将它送到小厨房切碎成葱花?
饶是跟在君无极身边十多年,君泽还是摸不透自家主子的思维。
见君泽没动,君无极不禁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面前的大葱盆栽:“君泽,正如这把大葱,就算是栽种在精美的瓷器里,经过本世子一下午时间的雕琢,可它还是一把葱,所以它的归宿只有厨房。葱是如此,人亦是如此,无论旁人再怎么左右,他们终有自己的使命,也终会朝着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前进。”
君泽歪着脑袋想了想:“主子是在说三小姐吗?所以这些日子故意跟那位慕容曦接近,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将三小姐送入牢房?”
“……”君无极动作一顿,看着君泽,突然重重的叹息一声,“本世子只是在说葱而已。去吧,厨房正等着葱入菜呢!”
君泽一知半解的抱着葱磨蹭离开,百里一不知道从哪儿摸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见过百里小侯爷。”
百里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颇为同情。
“好了,别听你家主子乱说,他就是爱玩深沉,凤小三真要有个万一,他比谁都着急。你也别太担心了,咱们这位未来世子妃自打认识以来,你见她吃过亏吗?”
君泽想说,这回不一样,楚老国公遇害,凤惊澜心神大乱,必定会给人可趁之机。
不过想想,百里一说的也有道理,这不是还有他家主子在嘛。
一念及此,君泽便抱着葱走了出去。
“真没见过君老大你这样的,可怜了君泽,不过以葱喻人,君老大你似乎又开发了一个新技能。”
百里一熟门熟路的抓了一串葡萄朝榻上一躺,完全将无极阁当成自己后院。
“你怎么来了?”君无极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
“这不是听到你要娶小,特地过来恭喜一番,结果走到半路得知,大的进了牢房,又想过来安慰一番。这会儿子瞧你云淡风轻,跟个没事人一般,小爷我也不知道该恭喜还是该安慰了?”
百里一双手一摊,表情颇为无奈。
君无极听着,又喝了一口茶,道:“你该滚了。”
显然恭喜也好,安慰也罢,咱们的世子爷都不需要,世子爷现在最想要的是清净。
“别啊!”可百里一是谁,论脸皮,那是帝都排上前三,君无极的逐客令之于他,就跟一张废纸一样,完全没用。
他放着一堆美人不抱,眼巴巴的赶过来,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我说君老大,你真的要让那个慕容曦进门吗?”
“消息都传出去了,还会有假吗?”
“那凤小三呢?她也同意了?”一听君无极肯定的回答,百里一咬着葡萄的动作,那叫一个幽怨和狠啊。
“我家澜儿贤惠大度,自然不会反对。”君无极一副我家媳妇万般好的表情,言辞之间充满了自豪感。
“……”百里一傻眼,贤惠?谁啊!大度?又是谁!
这跟他认识的凤惊澜是同一个人吗?
“君老大,你醒醒,你莫不是被慕容曦那丫头下了什么迷魂咒?那丫头可不是什么好鸟,真要是进了门,非搅得天翻地覆不可,不对,这还没进门呢,就把凤小三挤兑到牢房里去了,咱们可不能任由她们嚣张下去。”
百里一抓抓脑,刚刚还说君泽不淡定,这会儿他也淡定不起来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君无极这厮太反常了。
“不急,早晚都是要斗的,正好可以试试澜儿的战斗力。”
百里一彻底不淡定了,手里葡萄一丢,直接跳到君无极面前来。
“你这是娶媳妇呢,还是打手?还战斗力呢?君老大,你这是唱的哪一出?现在连老国公都赔进去了,我家老头子现在在家嗷嗷哭着呢。显然对方来者不善啊,这要是罪名坐实了,下个月初九我们喝的就不是你和凤小三的喜酒,而是凤小三的断头酒。”
“断头酒?”君无极嘴角一勾,“滋味应当不错。”
“……”百里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君老大,你确定跟凤小三是有情,而不是有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