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堇风点点头,“多谢大哥。”
然后他又看了吴老爷和吴夫人一眼,“劳烦岳父岳母了。”
“进去吧,依琳在对你二弟他们上,的确有些过了。但当初那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在她的心目中,你比谁都重要,如果不是为了你,她也不会做得那么过。但萧堇风,你记住了,依琳只是对不住萧堇颜三兄弟,但从来没有对不住你萧堇风。前一段你冷落她,如果不是因为依琳拦着,我肯定会让人狠狠揍你一顿。不过既然你清醒了,以往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吧。至于傅家那边,我们心里有数,你只要记住,你是吴家的女婿,我们总不会亏了你。”吴老爷子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说,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和他说话。
萧堇风吃惊地看着吴老爷。
“看什么看?”吴步星讥讽地开口,“如果不是为了妹妹,还容得你欺负她。你好好动动脑子,她这些天到底为了谁才变得这么狠心。我们吴家虽然是商户,却最讲究亲情。我们是她的兄长,以后都会是她的靠山,只要你一天护着她,我们也就是你的靠山,你可以不和傅家牵扯,但也甭对我们的交往横眉冷眼。”
“是,岳父大人、二哥教训得极是。”萧堇风垂下眼帘,低声答应一声。
“还不进去。”吴步星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萧堇风点点头,快步走进了屋子里,看都没有看地上撒泼的张氏一眼。
“萧堇风,你这个白眼狼,给老娘出来。”张氏慌了。
“来人,将他们拖出去。”吴步辉冷声吩咐下人,“凡是萧府的东西,一样不许带出去。”
“你敢?这儿是萧府,不是你们吴家。”张氏死皮赖脸不想出去。
萧堇风进屋坐在吴依琳的床边,他拉着吴依琳的手,耳朵却竖起来了。张氏尖锐的叫声落在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开始烦乱起来。
对于张氏,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仁至义尽,为了孩子和这个家,他再也不想和张氏和大房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听到张氏粗俗的骂声,他忽然想到当年父亲临终前的决定。
原来父亲早就料到大房的人和张氏会像吸血虫一样,霸着他们兄弟不放。当初断亲的时候,他们留给张氏的银子不算少,如果张氏省着点花的话,足够她舒服地过完下半生。
“萧堇风,你不得好死。你这样会遭到天打雷劈的,你会遭报应,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张氏的声音越来越远。
“相公。”吴依琳哭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的孩子难道不是萧家的后人吗?”
萧堇风忽然心灰意冷,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张氏和大房的人以前没有将三房的人当做亲人,只知道算计三房,现在同样如此,他到底在期盼什么?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一瞬间,萧堇风的态度坚定起来。
“相公。”吴依琳泪眼婆娑,心里却觉得痛快。
大房的人别以为走出萧府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等着吧,她一定会让那些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居然敢咒骂她肚子里的宝贝。
从今天开始,有她吴依琳在,大房的人就别想翻身。
“大伙快看看看呀,萧堇风就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吴家仗势欺人呀。”张氏等人被扔出萧府以后,立刻躺在地上闹开了。
她们在萧堇风这儿吃得饱穿得好,哪里真的舍得离开。
“各位邻居,这几人本和我妹夫断了亲,妹夫看她们坐牢可怜,才发了善心将她们接过来。没想到他们在萧家享福后,还起了贪心。非要闹着家妹将主屋让给这个老婆子住,这几个东西还要抢妹妹的首饰,最后居然狠心打了家妹。大家伙也知道,家妹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哪里禁得住他们的折腾。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帮着请了郎中,孩子差点儿都没有保住。如若大家不信的话,可以找福林堂的黄郎中询问,也可到府里去看看家妹。到现在,家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失了。”吴步辉根本不搭理张氏等人,而是抱拳对众人解释了一番。
“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请各位进去看看,日后也好给我们做个证人。”吴步星也拱手对大家说。
本来大家只是过来看看热闹,周围的人都知道萧堇风是做官的,但大伙和他并不熟悉。周围住的大多都有钱的富商,倒也没有几个愿意过来巴结奉承的。
不过,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哪怕萧堇风在京城中做的是最小的官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万一哪一天谁家出了一点儿事,需要萧堇风帮忙?
机会难得,没有人往外推。
“吴公子说得对,萧夫人身体受损,我等应该进去看看。”一个妇人笑着说,并且转身吩咐身边的丫头,“回去,将府上的燕窝拿二两过来。”
“是,夫人。”丫头答应一声,赶紧进府里去了。
“那是个毒妇,你们别被她蒙骗了。”印氏嚷嚷,“你们看,他们吴家心狠,将我儿和我踹得都吐了血。”
印氏想获得众人的支持。
“你硬往侄儿媳的房间里闯,难道不该打?你对怀孕的人都不会手软,我们岂能放过你。还有你那个贼眉鼠眼的儿子不学好,居然敢对府里的丫头用强,难道不是你这个毒妇怂恿的?”吴步辉冷笑着看着她,“你去告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样将白的颠倒成黑的。”如果不是被大哥吴步辉拉着,吴步星真想上前直接将印氏给一脚踢死了。
“她是个毒妇,她为了自己,将三个年幼的弟弟全都赶出去了。”印氏嘴不饶人。
“对,她就是个毒妇,还是个妒妇。”萧青莲附和着说。
同样被赶出来的梅氏,看着不作不死的婆婆和小姑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想三想四,现在好了,一家人又被赶出来,以后这么一家子的人,在京城内可要怎么生活?
想到这儿,梅氏忍不住小声地哭泣起来。
“哭丧呀。”印氏上前给了她一巴掌,“我还没死了。”
众人看到的模样,个个都暗自摇了摇头。不过对于印氏透露的消息,个个倒是心里有数。原本萧堇风是有三个年幼的弟弟住在这边,不过听说后来搬出去了,他们已经大半年没有看到过了。
原来,人是被吴依琳给赶出去了。
不过,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各扫门前雪,大户人家的主子向来心眼多,才不会多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所以印氏和张氏喊得厉害,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们的话。
“你们这些人,全都是瞎了眼不成。”印氏急了,连带着将众人也骂上了。
“老虔婆,果然是个贱人,居然连我家夫人也敢骂。”
“将她们送进官府去,断了亲还敢上门闹腾,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候,萧远庆父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父子一大早就出门了。明上说是出去打听有什么事情可做,实际上却是去看了京城里的书院。
萧堇木一直认为他是生不逢时,如果他是三房的儿子,又有京城里府上女儿做媳妇,他也早就飞黄腾达起来了,哪里还用得着去看萧堇风的脸色过日子。
萧远庆则是在大街上晃了一大圈,反正他手里还有一些萧堇风给的银子,不回去吃饭也不会饿着。
看看天色晚了,父子两个才不约而同地回来。
没想到他们刚走到萧堇风的家门口,就看到门口为了很多人,而且还听到了印氏和张氏的叫骂声,两个人顿时急了眼。
萧堇木还指望萧堇风给他找一家好的书院,供他读书了。在这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萧远庆更急,这些日子在这边吃香喝辣的,哪里还想回到南街去过三餐不济的生活。
“当家的、堇木,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印氏一看到他们,立刻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跳起来哭诉。
“出了啥事?”萧远庆心急火燎地问。
“萧堇风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将我们全都赶出来了。”印氏大哭起来。
赶出来呢?萧远庆和萧堇木顿时傻眼了。
“我进去看看。”萧堇木心里虽怒,却还算冷静。
“滚。”吴步星让下人拦住了他们。
“你是何人?”萧堇木抬头一看,不认识,于是皱着眉问。
“我是萧堇风的二舅子,吴家的二公子。”吴步星冷笑着回答,“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妹夫可以住在官园,不过妹妹嫌那边太吵,所以特意搬过来住。这一处院子,本是我们吴家给妹妹的陪嫁,你们想霸占去,也得问问我们吴家的意思吧?”吴步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质问。
这么大的院子是吴家的?大房的人全都一愣。
吴步星不想搭理他们,直接吩咐下人,“守好门,要是再闹腾,直接送官。断了亲还要上门闹,我倒是看看府尹大人到底如何判。”
说完,他微笑着将上门的邻居迎进了门内,“对了,将她们在萧府搜刮的首饰留下来,衣服就算了,就当妹夫圆了最后一点儿情义。”
几个下人听了,过去将印氏等人身上这些天得到的首饰夺了下来。
“是吴依琳那贱人送的,送出来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印氏嚎啕大哭。
“贱人。”萧青禾也死死护着自己的东西。
张氏干脆缩成一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吴家的下人可不吃她们这一套,直接上前连踹带打,将张氏等人这些日子顺带的首饰全都收了回去。
“娘、祖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萧堇木过去气急败坏地问。
“那不是吴氏那贱人。”张氏扶着腰叫唤。
“小哥,能不能让我先进去见见萧堇风?”萧堇木顾不得张氏和印氏,他觉得还是见到萧堇风将话说明白才好。
“让你们安分一些,你们偏不听。”萧远庆也跺着脚埋怨起张氏和印氏。
“你们一起打得我家夫人差点儿伤了肚子里的小主,还想再进府耍威风,好大的脸面。”守卫的吴家下人冷笑着看着萧堇木。
伤了肚子的孩子?萧堇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事情闹得大发了。
萧堇风有多重视吴依琳肚子里的孩子,他十分清楚。这些天,萧堇风没少在他面前说起那个孩子。
张氏和印氏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萧堇木气得直跺脚。
偏偏眼前的几个女人都是他最亲的人,他还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还有那个东西,居然敢对府里的丫头起了歹心,也不撒泡尿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守门的人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给他们留。
“我儿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堇辉已经说过了,会纳了她,她还不愿意,难不成还想做正经的正房?我呸,贱货骚货。”印氏容不得有人诋毁她儿子的名声。
“看样子还是打得轻了。”几个小厮拿着棍子就准备动手。
“闭嘴。”萧堇木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过去,心彻底凉了。
他的读书梦,他的富贵梦,眼睁睁被自家亲人给毁掉了。他恨呀!
当然,他更多恨的是萧堇风。
萧堇木心里和印氏想的一样,萧堇风太过无情,就算他们大房做的过分一些,私下里解决就算了。萧堇风居然将他们大房的人赶出门,心眼太毒了一些。
“我们回去。”萧堇木看到到处都是吴家人,不想多事,只得冷冷地让家人赶紧离开。
天色不早了,要是继续留在这儿,禁宵的时候就惨了。他已经进过一次牢狱,可不想再进去一次了。
“回哪里?”印氏一愣。
“当然是南街。”萧堇木冷冷地回答。
“我不回去。”萧青禾直摇头,南街那边混混太多,不少人大白天就敢爬在墙头外往里吹口哨。
“不去。”宝儿也哭了,“坏人。”
老老少少全都哭起来,哭声听得萧远庆和萧堇木脑仁痛,“如果不是你们作,我们能被赶出来?”
萧远庆一声怒吼,顿时让几个哭泣的女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你们呀,真是自作自受,你们也不想想堇风多我们大房的恩情多重。哎,现在是我们是对不住他,不走还想丢人吗?”萧远庆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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