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下身不住地瘙痒。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当你对自己所得的病还不曾意识时,感觉也就不很明显,可是,一旦知道了自己患有疾病,感觉也就马上明显起来。他就不住地用手轻挠着发痒的部位,但最让他瘙痒难受的地方却是在他的心里。明天于小兰要到方医生那里去检查,万一真地检查出是那种病,该怎么办呀?整个一夜傅林都在辗转反侧,翻来复去思考着这个问题。这可不是得癌症或是心脏病,会被人们所同情所理解。得了这种病别说厂里的公共澡堂不让你进,就连单位领导和同事也会把你当成瘟疫一般。一个人要是被人们当成了瘟疫,唯恐被人躲避不及。那样,他还有何脸面出门见人呢?而且,最让他愧疚和不安的是这事会祸及于小兰。尽管她的身体不好,但她却是十分地传统正派。可这种病不但会坏了她的身体,更会坏了她的名气。让她为自己背黑锅,受煎熬,遭恶名。这让他傅林怎么能担当得起?所以,他曾几次想对于小兰说不要去方医生那里去检查,但却又找不到合适正当的理由。
第二天中午,傅林未等下班,就早早地回了家,等着听于小兰的检查结果。于小兰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家,一进家就坐在了沙发上。傅林赶忙问,“检查结果咋样?”于小兰无精打采地说,“不咋样,霉菌感染。”傅林没听说过这种病,以为是一般的的炎症,并非性病,心上就跟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只要不是那种病就好。”可于小兰却仍一脸的愁苦,说,“这病也属于那种病,而且,检查室里还有两位实习生,人家方医生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把话说得太明。只是说要你得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好治疗。”一听这话,刚才卸下的那块大石头又压在了傅林的心上。他沉默良久,就说,“那就抓紧时间好好地看吧。”那语气好像是在要于小兰不惜一切代价。
于小兰一有病就犯愁熬煎,所以,心情就很不好,就老是喜欢往娘家跑,有时整天不回到家里。于小兰不在家,傅林的心里就感到不踏实,总觉得屋里少了什么东西。所以,他坐电脑前,心里就老是想着于小兰看了这两三天病了,病情是不是有所好转。本来,他也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厂里搞改革,连续开了两天会,要他做记录,他没好请假。但是,他道是觉得自己下身那地方这两天不怎么发痒了,而且,他每天都要把那里仔细地看上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明显得病的样子,也许是他每天都洗澡的原故,就连原来那道被**轻微划伤的印子也都不见了。
快到十点钟时,于小兰才回来,急忙地洗漱完毕,便上了床。傅林见她还是那副愁苦的脸色,就小心翼翼地向她问道,“你那病是不是好一些了?”于小兰说,“好啥好?痒得人直钻心,想搔又不敢搔,想哭又哭不出来。弄得人家方医生还以为我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胡搞了,才染上这种病的。让我现在都不敢再去见人家。”说着,于小兰便伤心地哭了出来,接着又说,“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你不要在外面结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可是,你就是不听,以为别人都是拿真心待你。这下,你明白了吧?外面的女人有几个好的?她们明知自己身上有病,还要害你。害了你不说,也把我也给害惨了。现在要是洗衣服,我都不敢把孩子的衣服混在一起,要是把孩子再给害了,你说咋办?”
傅林当然不能承认自己跟别的女人胡搞的事,赶忙辩解着说,“我可没有跟别的女人胡搞,可能是哪次在外面洗澡时没注意染上的。”但他的话音小得连他自己都没听清。于小兰不相信,说,“方医生说这病一般都是通过男女之间的相互接触传染上的。”由于于小兰说道的声音越来越大,傅林就怕这话会让在大屋里睡觉的斌斌听到了,就示意于小兰不要再说了。于是,于小兰才把灯熄灭了。两人就没有再说话,但心烦气躁的感觉却在黑暗的沉寂中反复地搅动着,弥漫着,让人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