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奕不再说话,似乎是想起这些伤心事来,凌衍退了出去,没上马车反而是骑上一匹马车,两旁是空旷的地带。
越往北走,天空大地越发空旷,一行人一路快行了三天才稍作休整,这是一座比较大的城,过了这城便又只是剩下的枯燥的路。
又是一夜,凌衍洗漱完毕望着自己一行人去的目的地方向,突然有些彷徨,这么快就要去打仗了啊。小时候一直想着能和父亲穿着厚重但帅气的铠甲,手上拿着剑上阵杀敌,那时父亲就只是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着说好啊好啊,以后衍儿就是新的大将军王。
然后自己就跟着傻笑,那时候很开心,只是没想到那一天过后便是生死相隔。
“来,喝几杯?”赵玄奕拿着一壶酒推开凌衍的屋,凌衍接过酒杯说好。
伴着窗外越来越大的冷风,两人饮酒取暖,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半夜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赵玄奕二十一岁,凌衍也才十七岁,两个人年纪都不大,只是一个过早的见识了人世间许许多多的阴暗,另一个也或多或少遭遇些坎坷,前些年所忧今日灌了几壶酒散去了许多。
又过了二天一夜,又是一个傍晚,凌衍和赵玄奕骑在马上,离黎阳镇只剩一百里不到的距离,再往前走或许便会遇到季蚩部落的人,随行的禁军已然个个都是风尘仆仆,更不要说凌衍和赵玄平二人。
北方多风并且干燥,特别如今已是冬日,所有人的嘴唇都有些干裂,这一路所见的确是如书上所言,北风卷地白草折,随处可见是白骨。
说来大正以北三百里范围的子民最为苦,绵延三千里的边境外有着上百万部落蛮夷虎视眈眈,每到入秋时分北方蛮夷便会南下掠夺大正朝子民的辛苦一年的收成,烧杀抢掠无所不作。
哪怕大正朝已经在边境砸下了三十万的军队也无法全部将所有南下的蛮夷阻拦在边境之外,并且南下蛮夷常常以数百或数千为单位,甚至有时候只是以几十人为伍前往边境村庄骚扰,防不胜防,抵御难度非常之大。
眼看马上便要与蛮夷之中最为强大的部落之一的季蚩部落作战,凌衍心中莫名有些激动,他回头看了一眼赵玄奕,问:“敢不敢和我去季蚩部落闯一闯?”
“有何不敢。”
说完,两骑一直往北而去,身后一百禁军脸色大变,但也不敢跟着,人越多越容易被季蚩部落的人发现,禁军立刻前往最近驻军处请求大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