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话语里有了些许感慨。

绝魂崖是姬云舒出事之前一手劈开的。

她将他遗弃在此。

后来，他亲眼见着这里的尸骨渐渐堆积，亲眼看着无数怨灵拔地而起，亲眼见着无数豪杰英魂在此盘桓，亲眼见着……沈莫远闯入此地，再将他带走，而后将之封印，命为众生墓。

在没有拜入雷云寺之前，闻山其实经常回来，随沈莫远一起。

他年复一年地寻找着姬云舒那破碎的魂魄，寻到一缕就送回来一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而复始，直至千年前将她全部找回。

于是，他去了雷云寺。

他则为了她的最后一块神格而只身上了天界。

往事经历了许多，可临到头想起来的时候，却也不过转念之间的事情。

闻山将目光从东方收回，问姬云舒：“要去看看吗？”

姬云舒点点头，说道：“反正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就去看看吧。”

“好。”

闻山点着头，抬脚在前面带路。

他曾经在这里待过，抛开身上那一身洁白的僧衣，他本也是由怨灵所化。

这一路而来，因为他的缘故，三人倒也没有遇到什么突然的情况。

往前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引发异动的源头便显现在了他们眼前。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少。

视线中是一道无头的强大怨魂，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震动山河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