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提起刺客,脸上由有不忿之意。
马晋一听金田提起刺客,心里有点心虚,干笑一声,也不接话。
院子不大,说话间几人就到了花子虚所在的卧房,金田刚到门口,就隔着房门向里面问了一句:“干爹,马大人来了。”
“快请进来。”里面传来一声有些虚弱的声音。
马晋和牛犇惊奇的对视一眼,这花子虚不过才刚醒一天,但听他说话的声音,好像已经恢复了几分元气。
马晋他们不知道的是,花子虚虽然昏迷不醒,但景康帝下旨,各类补药一直不断的往他身上用,再加上花子虚武功不低,身子骨强壮。
虽然才刚刚苏醒,但花子虚伤势恢复的很好,估计再过两天,下地比马晋走的都快。
进的门来,就看到花子虚面容憔悴,上身穿白色内衣,后背披着一个紫红色大氅,半躺在床上。
马晋和牛犇赶紧俯身行了一礼:“下官马晋(牛犇)拜见花公公。”
马晋在花子虚面前自称下官是有依据的,花子虚是大内太监总管,宦官里官职最高的人,为正三品。
马晋一个七品的小官当然得自称下官了,牛犇亦然。
花子虚一摆手,让马晋二人起身,转头看向金田:“给二位大人看座。”
金田赶紧搬来两个圆凳,马晋他们坐下公,金田脚步悄悄的离开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花子虚见马晋神色有些拘谨,笑道:“不用紧张,说起来咱家的这条老命还是你们救的呢,咱家可欠你一条大人情。”
马晋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公公,先挡住了刺客,马晋可能早已死在刺客剑下,公公也救了马晋一命,彼此相抵了。”
这是马晋的真实想法,他自己知道,那些刺客的目标是他,如果不是花子虚,他真的凶多吉少,所以马晋是真心感激花子虚。
花子虚摇头笑笑,不置可否,只是,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你是怎么想的。”
花子虚不谈此事。转而问起了马晋关于景康帝旨意的想法。
“承蒙皇上厚爱,马晋感激涕零。”马晋没弄明白花子虚是什么意思,打了个哈哈。
花子虚也不在意马晋说什么,自顾自道。
“都察院里面都是文人,性格清贵自矜,相比于六部五寺,都察院里面的官场尔虞我诈要少上许多。
都察院的两位主官,左督御史蔡阳,品行高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御史中威望极高,皇上也多倚重于他,所以在都察院,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他。
而右督御史陈明水,这是个老好人,陈大人今年已经六十四岁了,在都察院干不了几年了,所以平日干的都是打圆场的活,谁也不得罪。
左副督御史江仁和右副督御史高方英,这二人为了谁能接任陈明水的位置,在都察院互相争的不可开交,势同水火,各有一批拥簇。
你到了都察院之后,不要参与其中,你的官职太小,只要不加入其中一方,他们也不会对付你的。
剩下的咱家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慢慢悟,记住到了都察院,少说少做多看,你有救驾之功做后盾,一般人不会不开眼的针对你的。”
马晋听明白了,花子虚这是在指点他,花子虚是景康帝的太监总管,各种朝廷密事信手拈来,单刚才的两句话,就让马晋受益无穷。
“马晋多谢花公指点。”马晋真诚的给花子虚鞠了一躬。
嘴里的称呼也从花公公变成了花公,别看只是减去了一个字,那味道直接就变了。
姓氏后加一个公字,在大乾可是对长辈或者自己非常尊敬的人的尊称。
花子虚半靠在床上,微微颌首,看着给自己鞠躬的马晋,眼神极快地闪过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