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点头:“我只知道东厂是共同的敌人就行。我需要知道那天我爹在宫里为先帝问诊,发生了何事。你可以开出你的条件。”
如果穆澜不开条件,穆胭脂反而觉得奇怪。她微微笑了起来:“我送核桃进宫,就是让她帮你查这件事。我也不知。”
“我也能让核桃帮我。”
言下之意是,你如果没有特别能帮到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帮你?
“纵然练成小梅初绽,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处处都是东厂眼线。不是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地方。原先家中在宫里与一些老宫人有些旧情。”
穆澜明白了。穆胭脂在宫里的门路的确比自己多。她缓缓开口道:“核桃可会有危险?”
“什么都不知情的人才安全。”穆胭脂从袖中拿出一只荷包放在了炕桌上,“你与秦刚相熟,将这只荷包送给核桃,她随身戴着。有心的人,自会找她。”
蓝色缎面上绣着一枝丹桂。绿叶黄花。崭新的荷包,这是才做的。
穆澜的手指从丹桂上抚过,想起了杜之仙身上的丹桂刺青,想起了杜之仙临死前朝桂树行大礼的情景。她将荷包收了起来:“说吧。要我进国子监查什么?”
“我想知道陈瀚方在找什么。”
“送我进国子监前,您和师父就知道陈瀚方在找什么?”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国子监里或许能找到我需要的答案。陈瀚方拆书订书的秘密是你查出来的。”
“成交。”
穆澜麻利地将头发挽成道髻,站起了身:“我今天就回国子监。”
穆胭脂松了口气:“我会尽力查你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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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子监,学生们还在上课。穆澜径直去了医馆。
方太医看到她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纪监丞已来打听过数次。我说你发了风疹,回家休养去了。你的‘病’再不好,愁的人可不止老夫一个。”
他的眼神是这样慈爱,穆澜蓦然心酸。早在灵光寺脚下的梅村,奉旨连夜赶来给无涯看病,方太医就认出她了。怪不得他当时神情恍惚,脚下差点踩空。
老头儿和穆胭脂合伙骗她,却指点她去找方太医。说他是能信之人。老头儿对她极愧疚吧?
然而再愧疚,对她再好。都抵不过他和穆胭脂的情谊。正因如此,他才以命抵命,求得林家做出承诺,保她一命,给她留条后路?
“方伯伯,你小时侯抱过我。十年过去,我长得很像我娘是吗?她是内宅妇人,在我记忆中极少出门。见过她的人不多。所以,您早就认出我来了是吗?”
一句话吓得方太医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胡须颤抖起来。
穆澜跪在了他面前:“我全都想起来了。师父说这世上您是我能信之人。您也是与家父相交莫逆之人。我找不到别人,只能求您告诉我当年之事。”
方太医木然地坐了回去,眼里渐渐浮起泪光:“你长得不像你爹娘。否则杜之仙怎敢送你回京。你长得,极像你的外祖母。杜老儿算无遗漏,所以才把我算了进去。是他告诉你,老夫乃可信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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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想用最简单的方法说清一件事,免得把大家饶糊涂。清明要回家上坟,大概四五天左右。所以更新也慢了。爆更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