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海在心里替他补全了没说完的话,同时叹气,从出发点来看不算错,可要说对,必须从结果看,结果是好的就对,结果不好就是错。
此事的结果如何?
因为徐安宁的拖延,他跟四海车行的冲突中差点发生危险,算不上好。不过乌元来得及时,中间有些波折,但结局还是不错的,也算不上差。
“大长老的措辞会不会太严厉了些,或许,他是生气消息外泄,被天阙宫和明丰学馆知道了?”
“此事无需保密,刻意的秘而不宣,反而容易引发误会。”徐安宁摇头,迟疑的道:“我总觉得大长老生气的原因和没有收你为徒有关。”
“是不是你去搬救兵的时候消息传播开,掌门也知道了,大长老争不过他?”
“不管是谁要收你为徒,早就该来和你接触,即使没有商议妥当,也应该先让你拜入弄海门,确定身份。”
徐安宁仍是摇头,他也曾想过,可是毫无头绪,加上实在没心思,便得不出任何答案。
“修仙难,难啊……”
背影沿着河堤远去,是如此萧索,脚步迟缓,仿佛压着千斤的重担。
千斤的担子压不住徐安宁,可乌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苏海的心情突然也变得很差,是受徐安宁的影响,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站在河堤上,望着徐安宁渐渐消失的背影,再向远处眺望,再向远处,仿佛穿过崇山峻岭,越过奔腾的河水,看到一片荒凉的黄沙地,一条汹涌的黄水河。
“我是在为孙显峰担心?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书呆子,最多是被学馆的老师训斥几句,闭门思过之类的。”
“再说了,是他自己要去的,没人逼他。”
李苏海笑了笑,心里却愈加的难受和不安起来。
“他可是有炼气二层的修为,能有什么危险,也就是成功和失败的事。”
……
黄色的土地远看就像沙漠,因为缺少雨水的滋润,地面龟裂,如同人脸上的皱纹,有的深有的浅,代表这片土地历经过的沧桑和艰难。
黄沙累积成的河堤边上,只隔着一道河堤,一侧是奔腾的河水,另一侧却是干涸的黄土地。
地上躺着十七八具尸体,大多是工匠打扮,只有一人作书生打扮。
书生临死前与人剧烈搏斗过,身上留下许多伤口,白色的长衫血迹斑斑。可是最终实力不敌,被利器割破喉咙,身下是一滩早已干涸的血水。
尸体侧躺在地上,脸上残留着不甘。即使死了,手中仍然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似乎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村民们赶来,费力的掰开他的手,是一架精致的水车模型。
“不能造,我就说了不能造,会触怒河神的。”
“他们一定是被河神杀死,咱们还是别理会了,若是被牵连进去,以后村里的地都见不到一滴雨。”
“把他们丢进河里,交给河神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