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书实在不明白,这童家公子,怎么会到自己家来,还打着要债的旗号。
“如雷贯耳,我桑家也是在杏林混饭吃,自然听过杏林魁首童若虚童太医的名头,对汴京童家,那也是向往已久,早就想去汴京请教一二。”桑洛书恭敬的说道。
陈璞冷笑一声,“请教一二,你也配?”
“不配,不配,所以才是奢望啊!”桑洛书倒是会顺杆爬。
“废话不多说了,我是来要债的!桑河图可是你桑家人?”陈璞挑明来意。
桑洛书乍听桑河图的名字,眼睛瞬间睁大,精光闪现,赶紧低下头,自己平复情绪。要是别人提起桑河图,他绝对矢口否认桑家有这个人,可是面对汴京童家,他不敢,“那是家兄,四十年前就不知所踪。”
“放屁!”陈璞直接开骂。
“童公子,请息怒!桑洛书所说句句属实,您要是不信可以随便在这海济城打听打听,桑家这四十年可曾出现过桑河图这个人。”桑洛书恳切的说道。
“老子不管桑河图是不是失踪了,他现在就在我家中,还他妈吃了我童家最珍贵的,给皇家准备的,夺天丹。现在他半死不活的来不了,老子亲自来要账!”陈璞怒不可遏的吼道。
桑洛书听闻此言,惊得一身冷汗,脱口而出,“他没死?”
陈璞嘴角微翘,有这句话就够了,傲然道:“吃了我家的夺天丹,就是尸体,都能活过来!自然没死,现在我们算算账吧!”
桑洛书自然知道夺天丹是何物,那是与巴蜀展家的“造化丸”齐名的神药,据说可以肉白骨医死人。
“就算家兄还活着,可他怎么可能吃的到童家的夺天丹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事吗误会?”桑洛书问道。
“去年冬天,我弟弟在外面玩耍,浑身是血、眼看快死的桑河图倒在他身边,我弟弟宅心仁厚,听了桑河图的蛊惑,偷了家里的一枚夺天丹,给他服下了。他是活了,可他就此昏迷半年,前不久才醒来。神药既然已经被他吃了,我们总不能杀了他,他的命虽然不值夺天丹的万分之一,可吃都已经吃了,再说那些也没用。跟他索要诊费,他却身无分文,最后被我们一再逼问,才吐出家在何处,我亲自来要账!这个面子,够可以了吧?”陈璞娓娓道来。
桑洛书看了一眼,那正襟危坐,不发一言的黄皮肤小少爷,已经信了陈璞的话,“那家兄身体恢复的如何,为什么没有和童公子一起来?”
“他受的是必死之伤,能活过来已经是我家夺天丹的神效,现如今已经成了半个废人,下半身瘫痪,不便前来。再说,我也需要他人在我手中,不然你们不给钱怎么办?”陈璞说道。
桑洛书听闻桑河图已经是个废人,心放下不少,“那不知诊金几何?”
“我家的夺天丹本是无价之宝,可我体谅桑河图曾经也是位名医,我在这海济城一打听,名声非常好。我也不讹你们,就给个成本价吧,十万两黄金,这事儿就两清了。”陈璞轻描淡写的说道。
桑洛书差点没坐地上,十万两黄金,那就是百万两的白银,他上哪里弄去,可是心中盘算,桑河图必须要弄回来,咬咬牙,“童公子可否宽限些时日,这么一大笔金子,我要变卖田产、庄园,还要拆借一些,才能可以。”
“这是自然,如果你能一下子拿出十万两黄金,那我还要对你刮目相看呢!这样,十日后,我再来,那时候,如果你拿不出金子,别怪我翻脸。有些手段,我是不喜欢对同行用的。”陈璞威胁道。
“没有问题,我连夜筹钱。”桑洛书应承下来。
陈璞起身,牵着孙青牛的手,往外走。薛丁山和孙流云一左一右的在他们前面开路,薛丁山接连踢脚,孙流云菜刀连挥,把挡在前面的那些桌子和残羹,不是踢碎,就是斩成两半,愣是清出了一条道路,陈璞领着孙青牛,一刻也没有停留的走出。
桑洛书已经先入为主,如果对方没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傍身,才是怪事。
陈璞站起来的时候,左耳上的冰凉触感就消失了,自在一丝不苟的执行陈璞的嘱托。
一行人回到租用的院落,桑柔就按捺不住了,“爷爷的死真的和这桑洛书有关吗?”
“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参与者,只是其中还有什么曲折,还要等自在回来才行。”陈璞说道。
孙青牛这个时候冲陈璞比比划划一通,陈璞看向孙流云,孙流云哈哈笑道:“青牛说,他都没有出手的机会。”
陈璞揉了揉孙青牛的头发,“总有机会的,你也不能老打打杀杀的,你要学习识字了,等我们回到京城,就得教你识字,就让你褚大娘教你!”
孙青牛闻言,很开心,去拉起褚青丝的手,看着她,褚青丝说道:“没问题,褚大娘教你认字,你薛大伯教你控制力量,你孙爷爷,只会用他那破菜刀,空有一身内力。”
“我说褚妹子,你要抬高你家薛老大,也没必要非要踩我一脚啊,我本来也没想做什么高手。再说,我武功不高,是因为我心不在此,我若专心武道,现在必然是天榜实力。”孙流云苦笑道。
“的确如此,孙老哥心思全部放在烹制佳肴上,还能有如今的修为,如果他专心武道,你我夫妻二人联手,也不是对手。”薛丁山说了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