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扬了扬眉梢,在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满目的不解和惶惑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复又坐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你现在有身孕,不宜太折腾。”
“可是……”
“我知道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我更知道,你的身体,我们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他的声音轻轻的,如和风吹拂过她的脸颊,“你以为我不想吗?”
抓住她的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你听这里!”
指尖蜷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好休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长长久久!”他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上一吻,“不急在这一时片刻。”
她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往下缩了缩身体。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他一个男人都能忍,而她居然……
“我,我困了!”她装作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闭上眼。
或许是真的困了,也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了,没多久,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居然很快也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很安稳,靳容白一颗提起的心,也稍稍放下了点。
幸亏他动作及时,让人去把所有关乎车祸的新闻先拦截了下来,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决不能让老师白死!
简心,对不起!今天这个日子实在是太特殊了,我不能在这个日子,跟你缠绵辗转,否则在以后的岁月里,你想起这一夜,该是怎样的心情!
粗粝的拇指从她的脸颊轻轻摩挲过,他起身,徒留悠长的叹息。
——
“什么?没死!”
紧接着,便是茶杯掉落碎裂的声音。
“怎么会没死呢?!”重重的坐在了藤椅上,发出吱呀的声音,显然是有些不堪重负的。
“不,不知道!”那边的声音立刻就变得畏畏缩缩起来,“当时车子都已经翻成那样了,据说靳容白手底下的人也都死了,可是偏偏姓简的命大,还……还在医院抢救!”
“没用的东西!”抓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去,一直笑着的脸一旦收起了笑容,就变得那么的可怖,“怎么就不知道去检查一下人死透了没有!一群饭桶!”
“当时时间紧急,我们怕有路过的车看到,也怕靳容白的人很快查过来,所以没停下就走了,谁,谁也没想到……”
“怕怕怕!你们拿钱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了,怕这怕那,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没用的东西!”顿了顿,又说,“知道人在哪个医院吗?”
“听,听说……”
“又是听说!”啪的又是一个东西砸了过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不不,是肯定,肯定在第一人民医院。那边离现场不算太远,而且靳家跟那边的关系比较好,大夫也都熟悉,所以……”
“想办法找个机会,进去解决了。干的干净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
“老板,可是那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怕……”
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点燃一根雪茄,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眯起眼睛想了会儿,“医院也没什么,越是人来人往的,才越好下手,我倒是怕他太安静了。”
“你去……”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怔了怔,他接了起来,“喂?”
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不大好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了,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漂亮的解决的。”
说完,才挂了电话。
“老板?”
“你们先把医院那边给我盯紧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但是那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听到没有?!”
“那……不杀了?”
想也没想,直接把手里的雪茄丢到了他的脑袋上,“杀杀杀!你们能不能动点脑子,让你干的时候怎么干的,现在来问我!滚,给我滚!”
被骂了一通,也不敢多逗留,免得被骂的更狠,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一个人在里面坐在,心里有点发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了两下,然后他扬声问道,“谁?”
门已经被推开了。
厉庭远走了进来,探头唤道,“爸!”
看到是他,神色稍微敛了敛,厉振雄沉下声来,“你怎么在家里?最近不是总出去厮混的?不喝酒了?”
“爸,瞧您说的。之前是我不对,但是我想通了,您做的决定,都有您的用意,有些地方,我承认我做的是没大哥好。”
他软化的态度,让厉振雄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你要真知道,那倒也算你的造化了!”
“爸,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下面的人又惹您生气了?”他看向那一地狼藉,走过去蹲下来,把地上的东西慢慢的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