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九最喜欢跟小辈说当年的事,不过靳家的人,要么早已经听腻了,要么就算是想摆样子想听也没这个机会,难得他找到一个肯听,自己也愿意说的人,那就像高山流水,伯牙遇子期,只相见恨晚啊。
靳国章也颇有些感慨,叹了口气,“你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挑了挑眉,虽然说靳容白从来也不在乎他插手不插手,毕竟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可是真的得到他这样一句话,自己还是很意外的。
“因为爷爷?”他说。
“不只是。”靳国章道,“也许门第,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这丫头跟你爷爷很投缘,也许这本身也是跟我们靳家的缘分。这些年,不管我承不承认,你把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你比我能干,靳家的担子,早晚要交给你!”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说,“不过,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他们母子?”眼皮都不动一下的说,其实就算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得到。
靳国章先是一怔,旋即重重的叹了口气,颔首,“不错,你从来都是个聪慧的孩子,所以我希望,将来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能给他们母子……”
话还没说完,靳容白就道,“他们母子只要安安分分的,自然是靳家的人,在靳家也能好好的生活,可如果他们自己做的太过分,那我就不能担保什么。”
他还想说什么,嘴巴微张,但是话到底是未出口又咽了回去,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靳易笙两口子跑了过来,很焦急的样子,“爷爷在哪里,爷爷怎么样了?”
“你爷爷在里面,不要吵。”靳国章皱起眉头,“你们来干什么?”
“爷爷生病了,我们怎么能不来。”
喘着气,靳易笙说,“我们刚回家就听说了,我妈要在家里监督下人给爷爷熬粥,吩咐我们快点过来。”
“靳叔叔,爷爷怎么样了?”凌晨雪看上去气息也不匀,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往病房里瞥,在看到简心的背影时,眸光黯了黯,旋即又道,“我们进去看看爷爷。”
“看看可以,不要吵到爷爷,他需要休息。”靳国章说。
话音还没落,这俩人已经进去了。
“爷爷!”凌晨雪亲昵的叫道,她以往来靳家,也会来看看他的,毕竟想要跟靳容白在一起,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尽力讨好。
不过靳九这人的性子比较古怪,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的,她还以为,他除了对靳容白,对别人都是这样,可是现在看他对着简心说说笑笑,心头的火就更甚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那么特殊。
“爷爷,我们来看您了,您好点儿没有?”她关心的问道。
靳九正跟简心说到他单枪匹马挑人家一个班的光荣事迹,却被他们打断了,顿时心情很不好的冷哼了一声,“没死!”
硬邦邦的两个字,顿时甩得凌晨雪和靳易笙脸上都不太好看,那真是巴巴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上了。
靳易笙干笑一声,“看起来爷爷气色还不错,雪儿啊,你这话问的真有点多余,对了,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爷爷吗?趁着这会儿爷爷精神好,你快说啊。”
提起这个,凌晨雪就是一脸的娇羞之色,睨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靳九,才羞答答的说,“爷爷,我……”
“丫头,等会儿跟容白回去,晚上就在家住下,明早再来,爷爷继续跟你说我当警卫连连长那会儿的事!”握着简心的说,靳九这是看都没看那两口子。
凌晨雪那娇羞的神色一下就变得刷白,手指紧握成拳,如果身上有刺,只怕根根都竖了起来。
靳易笙到底是习惯了这样的被忽视,他双手往她的肩上一搭,算做安抚,扬声道,“爸,你也进来一下。”
外面靳国章听到了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就进来了,靳容白自然也是跟了进来,闲散的站在最后面。
“怎么了,什么事?”靳国章一进来就直扑病床前,“爸,您哪里不对劲了,要不要教医生?”
“叫你个大头鬼!”给了他一记白眼,靳九翻了个身。
“不是,爸,晨雪有件喜事要宣布。原本,打算今晚吃饭的时候才说的,可是现在爷爷生病住院,就想着现在说了,让爷爷高兴下也好。”靳易笙说道,按在凌晨雪肩头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开口。
凌晨雪方才的兴致早就没了,本来,这算是她一个重头戏,本来打算接受所有人的疼宠和捧在掌心的重视,可是现在,好像并没有人在乎一般。
感觉肩头的力道又重了一点,她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哎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怀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