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进了门,顺手把门关上,偏过头,就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简心,眸色有些复杂。
冲他微微颔首,简心算是打过招呼了,想想转身去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你们聊,我去温书。”
她来b市的时候,包包里就背了两本法学册子,靳容白头天看到,还笑她形式主义,背来也不会看的。
其实还真让他说中了,来的这两天,还真没时间看,不过现在倒是个好借口。
钻了进房,祁慕也没有出声,看着她进去了以后,这才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看上去,真的是累坏了。
“还在跟我生气?”靳容白端正的坐着,当然知道他其实已经不气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跟你生气?如果跟你生气,能改变什么,能让那丫头不那么犯傻下去,我也犯得上跟你生气。”祁慕握着杯子摇头,“我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坚持什么!”
“如果累了,放手也是个选择。”
“要是能放,我早十年八年就已经放了。其实我今天跟你发火,也不全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但是你今天说那些话,真的很不是时候。”转头看向他,一脸认真的说。
靳容白却是不以为然,“一直都是这样。我要拒绝她,你说不是时候,我让你表白,你说不时候,在你那里,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说话不挑时候,只分要不要说。”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把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茶水溅出来一些,他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厉庭远那小子在追晨雪,这事儿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他依旧面色淡淡,把自己面前的茶端起来呷了一口,“你不是已经为这件事追过来了吗?怎么,凭你,还搞不定那么个玩意儿?”
“你别笑,这次还真不一定。”祁慕的声音语调似乎都沉重了起来,“凌家最近的势头不大好,你也知道,凌家跟厉家的关系从来都很微妙,凌伯父的态度也是琢磨不透,这两家忽远忽近的,头些年生疏得几乎不怎么走动,可是这两年,似乎又走动频繁了起来。”
“凌伯父的那种性子,厉庭远这小子早该扫地出门的,可是不但没有,反而还允许他登门做客两次,我在想,凌伯父是不是也有心要撮合他跟晨雪?”
“不可能。”靳容白果断的否定,“他没那么瞎。”
祁慕:“……”
“但是凌伯父的态度……”
“也许他有别的考量,但是以我们这么多年对凌伯父的了解,就算因为我的退婚让他觉得恼怒,转而考量别人,那个人也应该是你,姓厉的,配吗?”
“厉家这些年身家是做的不小,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家从骨子里,终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即便凌伯父万一真的有这个意思,凭晨雪的那个性子,她会同意吗?”
“她……”祁慕迟疑了下,“我真不敢肯定的说不会。你知道她有多任性,你今天这样对她说……”
“有你在,她不会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靳容白说,“你来的正好,帮我订两张明天回a市的机票。”
“明天?!”祁慕一惊,“你要走?”
“嗯。”
“为什么那么匆忙?因为……她?”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
“因为什么都好,总之,凌家的事不用太担心。最近凌伯父也遇到了一些麻烦,光是政见上的事,就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晨雪的事,应该不会烦心太久的。”顿了顿,他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适当的时候,也不要那么死心眼了。青梅竹马是很好,但也不是所有的竹马都能绕青梅一辈子,你们家老爷子,想孙子可是想的眼都红了。”
“唉!”叹了口气,祁慕喝完杯子里的茶,“年后a市还有个项目要监督,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都给处理了,再说吧。”
“你不问问我晨雪怎么样了?”想了想,他忍不住问道。
“首先,你能来找我,就说明她已经没事了,不然你怎么会走开。其次,太过关心她,对她是当断不断,对我在乎的人,是一种伤害。”
他抬腕看了看表,“太晚了,你该走了。”
“啧啧,你这是直接下逐客令啊!太过分了,以前我可都是在你家过夜的!”
“以前是以前,如今我是有家室的人,以后晚上没重要的事,不要来找我,打扰人家夫妻生活,会遭报应不举的。”他一本正经的说,人却是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去了。
祁慕:“……”
有异性没人性啊!这是红果果的诅咒么?哪儿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好朋友的,不举?!
他热血方刚,不要太健康好不好?每天早上都能起立立正向着太阳敬礼!他才不举!
不忿的低咒着,祁慕走到他的身边,忽然似想起了什么,露出邪恶的笑容,“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向你讨教。”
“讨教就不必了,我没什么能教你的。”相识那么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但是话到嘴边,祁慕哪儿那么容易就被堵回来,他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下靳容白,“你可是比简丫头足足大了九岁。这年龄的落差,真的不会让某些方面节奏不和谐么?”
“滚!”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房门在他的面前被重重的甩上。
摸了摸碰了灰的鼻子,祁慕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