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把脑袋埋在吴灵萱脖子中,嘴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馨儿都会叫妈妈了。”
第一次听到女儿说话,李明远颇有感触道。
“一个月前,馨儿就能够说出妈妈、爸爸、哥哥之类的简单词语,只不过陛下最近忙于朝政,到未央宫的时间少,小馨儿与陛下接触的时间短,有点认生,所以很少喊父皇、爸爸的词语。”
吴灵萱语带幽怨道。
“是我冷落你们母子了,以后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务,我会抽出时间,多陪陪你们母子三人。”
有关政府和国家总体发展的事务占用了李明远大量的时间,而另一方面,1882年后,正式纳娶入宫的莹儿、小兰和一个白人女子,也占用了剩下的部分时间。
“后宫嫔妃五人,陛下平日到其他宫殿休息,臣妾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近来听闻陛下经常流连于长乐宫春华殿的贤妃处,臣妾担心外面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对陛下的名望有损。”
“萱儿,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李明远把皇后拥在怀中,解释道:“宫里和朝堂上面的一些传闻,我都听到了,大臣们担心贤妃生下来的皇子会威胁到二皇子的地位,毕竟贤妃是西方白人女子,她生下来的孩子不是纯正的华夏血统,如果被立为储君,一是对景良不公平,二是会招致国民非议,进而导致皇室在民间的声望遭受影响。”
李明远低下头,目光直视皇后吴灵萱,语气温和道:“萱儿,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陛下英明,臣妾所思所想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
被李明远看破小心思,吴灵萱有些心虚,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转即又低下头。
“国家的长久发展与稳定、皇室的传承是放在第一位的,虽然贤妃受宠,不过我分的清轻重缓急,她如果生下皇子,我会给予她的孩子和其它后宫皇子皇女相同的疼爱,但是,即使我再宠爱贤妃,也不会立她的孩子为储君,这一点,是一直不会变的。”
“陛下,这是不是对贤妃不公平?”
刚嫁入皇宫的时候,吴灵萱便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在皇宫内生活了近九年,先后生下皇嫡子李景良和乐安公主李馨儿后,性子虽然变得稳妥了许多,但是纯真、善良的本性未变,在听到李明远对贤妃未来孩子的对待方式时,饶是自己希望得到的承诺,吴灵萱还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生在帝王家,哪里有绝对的公平,我只是希望贤妃能够理解我的苦心,不要心生怨恨。”
“臣妾让陛下为难了,还请陛下责罚。”
“贤妃的事情,早点说清楚也能让大臣们早点安心,这件事情谁都没有错,要怪只能怪我前几年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没有拒绝那6名女子入宫,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难题。”
“陛下是一国之主,为皇室开枝散叶是陛下的责任,3名女子进宫的事情,是臣妾允许的,陛下不必自责。”
和李明远相处的时间久了,吴灵萱对自己丈夫的了解程度也比以前更加深入,朝堂之上,李明远是英明神武、圣人般的明君,而在皇宫后院,些许几次的放纵,让吴灵萱渐渐明白,李明远同样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也会像任性的孩子一样,有时候显露出年少纯真的一面,只不过和其它人不同的是,李明远对自己的要求较高,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和后宫女子相处的时候,会放下皇帝的架子,和平常夫妻一般亲切相处,说一些体贴人的情话,做一些关心人的小举动,凡此种种,都让吴灵萱深受感动,因此,从五年前开始,吴灵萱才动用皇后的权力,主动在民间挑选合适女子入宫,为皇家子嗣繁衍做出努力。
吴灵萱的举动赢得了李明远的感激,同时在外朝树立了明事理、知大体的形象,也由此,吴灵萱虽然比贵妃张宝怡更晚生下皇子,但是二皇子李景良的地位却比皇长子李景安更为稳固,被朝外诸多大臣共同视作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面对朝堂外对储君人选的议论,吴灵萱一直没有做出为儿子主动争取的举动,因此她和很多后宫嫔妃都亲身经历过,皇帝李明远虽然年龄近37岁,但是身体却和九年前相差无二,37岁的年龄,每隔几天仍然能够和年轻的近卫军官兵一样,进行十五公里长途越野赛跑,而且比后宫诸嫔妃年龄普遍大了十岁以上的李明远,和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却丝毫不显衰老。
自己的丈夫是个特别的人,自从1868年秘起事以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传奇事件,很难用合理的方式来理解,而这种笼罩在李明远身上的神秘色彩,则增加了吴灵萱等后宫嫔妃的信心,她们比外朝大臣们更相信李明远的身体状况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同时也相信确立国家储君的问题完全可以放在十年、甚至二十年后再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