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不敢说。”
中年妇人抬起头小心看了郑景贵一眼,害怕道。
“孙家婆娘有话就说,往后矿场里的事情都是梅大人做主,你不用害怕。”
中年妇女的表现逃不过梅东兴的眼睛,郑景贵担心梅东兴误会,立刻表态道。
“是曾工头,他看上了两个娃娃的娘,六天前传来消息,说甲必丹大人出事了,
曾工头就带人抢了马家媳妇,马大兄弟听到消息后去救人,结果被曾工头派人打伤,第二天没有撑过去人就走了,接着马家媳妇气不过,在工棚后山上吊自杀,只留下两个娃娃孤零零的没人照看,民妇这才把他们带在身边照顾。”
“孙家婆娘你怎么知道我出事的消息?”
郑景贵脸色一变,问道。
“曾工头说甲必丹大人犯了事,被汉国海军打死在海上,他还说洋人老爷打算任命他当新的甲必丹,让我们都听他的话。”
“好好好,好一个曾德林,我还没死就惦记着我的家业,我要是真的死了岂不是成了他的心意。”
郑景贵心头火气大起,想到以前对他的信任,越想越生气,转头向梅东兴请示道“大人,小人手下出了内贼,这件事不劳大人出手,小人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郑兄弟不在这些天,你那个手下说不定已经串联了不少人手,要不要本官派黄兄弟支援你?”
“多谢大人的好意,小人在南洋经营大半辈子,还不怕他曾德林一个小子辈,梅大人和黄大人暂且等候一会,待小人处理了手下叛徒,再来与两位大人见面。”
“郑兄弟先去吧,我和黄兄弟在这里等着你。”
“小人先告退。”
郑景贵说完,带着几十个被放回来手下向矿场中央走去。
“大人,郑景贵这厮会不会反悔?”
太平会雪兰硪分堂堂主黄平问道。
“不会,除了我们,郑景贵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了。”
梅东兴看着郑景贵远去的样子,笑着道“郑景贵手下一千多手下都在我们手里,没了这些人,他压制不了其他敌对势力,所以他只能投靠我们。”
说完郑景贵的事情,梅东兴扭头看向拘束的站在一边的两个瘦小的孩童,微笑道“你们两个哪个年龄大些?”
“我是姐姐,这是我弟弟。”
头上粘着脏兮兮的水泥灰尘,身上穿着破旧衣裳的小女孩小声回答道。
“嗯,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梅东兴没有嫌弃两个孩子身上的灰尘,伸出手摸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接着道“以前我也有一个像你弟弟那么大的孩子,不过十年前他得了一场重病去世,现在我和你们一样都没有亲人,你们愿不愿意把我当做你们的父亲,让我照顾你们长大?”
梅东兴对待两人的态度让他们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两个孩子都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身边的中年妇女。
“傻孩子,快叫爹,梅大老爷以后就是你们的爹,跟了梅大老爷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他。”
“爹……爹。”
得到中年妇女的认同,两个孩子先后开口叫道。
“好孩子,你们先跟着几位叔叔换件衣服,过一会我再带你们离开。”
梅东兴兴慰一笑,吩咐几个侍从将两个孩子带走,然后又询问了中年妇女的意见,最后决定把中年妇女也带回去,由她负责照顾两个孩子。
出来一趟,认下两个娃娃作为自己的孩子,梅东兴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连他旁边的黄平看到梅东兴的表情,都忍不住回忆起十年前下南洋的情况。
十年前黄平带着一家人下南洋,航行途中女儿黄幼兰受到洋人水手调戏,要不是黄平发现的早,他的女儿说不定便遭受劫难,十年前的黄幼兰和梅东兴认下的女娃年龄差不多大,那时候的黄幼兰年龄虽小,人却比较懂事,很受黄平的疼爱,但是四年前黄平的妻子因病去世,女儿守孝三年,婚事因此耽误了下来,使得眼看着女儿成了二十一岁的老姑娘还没有嫁出去,黄平心中不由得感到着急。
黄幼兰年幼时长相可人,长大人出落的更加漂亮,是南洋国防军家眷圈内有名的美人,因此,看到黄平出神的样子,梅东兴很快猜出他的心思。
“黄堂主,按照年龄,我该叫你黄老哥,你家闺女年龄不小了,改找个好人家嫁了。”
“南洋这边几位大人都已经成家立业,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也为幼兰的婚事发愁呀。”
黄平摆摆手,无奈道。
“我说黄老哥,要不让幼兰跟随吴小姐回到本土,本土年轻才俊不少,说不定幼兰到了那里很快遇到了合适的人选,这样的话也不用你一个人干操心了。”
“梅大人说的在理,回去后我就和幼兰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