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正色道:“你若是念旧情,就应当把‘九白纹章’交给我带走。我既然是来取那件东西的,又岂能空手回去呢?”
燕如云的嘴角又在抽搐,说道:“你……你……,若不是我当年立下重誓,岂能由你这小辈来此撒野?燕某愧对老宗主。”说着,将头别过。
酒僧见此,哈哈一笑,说道:“可轮到我了,两个小娃子,爷爷就将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可好?”
酒僧说着手却没闲着,手中的酒坛忽地就飞了出去,直奔小妖的面门。
张君宝和小妖瞧那酒坛子来得急,不敢硬解。才想闪开,却又见眼前人影一闪,酒僧竟然到了眼前,又将那酒坛子接住了。
酒僧道:“量你们这两个娃子也不会喝酒,给你们打碎了也是可惜。”
张君宝恐这颠僧伤了小妖,慌忙间拍出一掌,那酒僧也随手接了这一掌。脸色一嗔,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
酒僧双手一搓,那酒坛子滴溜溜地转着飞起,右手变爪,凝招而发。
待那酒坛子落下,酒僧的这一爪还是没有发出去,他瞧见了小妖衣服的交领内侧上绣着一朵羽毛,一朵五彩缤纷的羽毛。
酒坛子落下来,落在酒僧的手里。酒坛子还在转,屋里也只剩下这酒坛子在转。
那酒坛子停住了,屋内的空气也仿佛凝住了。
酒僧道:“你从苏门山来?”
小妖摇了摇头。
酒僧又问:“你是‘狐仙’的人?”
小妖还是没有说话。
酒僧回头,道:“那玄铁我是拿不走了。”
燕如云一脸诧异,道:“大师反悔了?”
酒僧道:“我反悔了。”
酒僧随手一抛,那酒坛子稳稳地飞到了桌子上,桌上的碗碟没有半点震动。酒僧又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背上的牛皮包裹,道:“这画也得物归原主。”
燕如云的嘴角又在抽搐。
酒僧踏出一步,又将那一步退了回来,说道:“狗肉也得还给你。”
酒僧张嘴,适才吃下去的一盆狗肉还有那一坛酒便吐了出来。吃下去的狗肉怎么能吐得彻底?酒僧却吐得很彻底,因为他在自己的胃口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无论谁的胃被拍上这么一掌,都会狠狠地收缩。
酒僧嘴角上挂着血丝,也没瞧一眼满地的污秽,径直出门走了。
无论是谁,能将吃下去的酒饭再吐出来,还竟然能吐得这么彻底,那么这个人必定很不简单。酒僧原本就很不简单。
两旁年轻人的脸上又起了愁云。
燕如云道:“好,好。”第二个“好”字出口的时候,燕如云的身子已经飞起,凌空劈出一掌。燕如云的身形比酒僧还快,这一掌比酒僧也凌厉了数倍。
张君宝已经瞧出,燕如云的武功比酒僧还要高,高出很多。一个武功很高的人却还要拿出不菲的代价去请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人做帮手,本就是一件怪事。
燕如云的掌力袭到小妖的面门处,硬生生地止住。因为小妖根本就没有动,也没有要出手的痕迹。
燕如云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小妖道:“对付一个死人,为什么要还手?”
燕如云道:“我死之前还能杀了你。”
小妖道:“你要杀死一个唯一能救你的人么?”
燕如云道:“你肯救我?”
小妖道:“我是来取‘九白纹章’的,又不是来杀人的。”
燕如云的嘴角又在抽搐,抽搐得很厉害,仿佛燕如云的整个身子都在抽搐。这抽搐就像是一个人止不住地要咳嗽,却又强忍着不咳嗽,咳到了喉咙边上,然后又咽回去的那种颤动。
燕如云的抽搐终于停了下来,说道:“曹世雄和向士壁真的不是你们杀的?”
小妖道:“九祆堂的人从来不自相残杀。”
张君宝於“九祆堂”并不陌生。李嵬名说过,“九祆堂”便是西夏当年的“一品堂”。携“九白纹章”藏匿到各地的人,均是“九祆堂”的弟子。
燕如云又在抽搐,抽搐得像是一个久病不能起床的人。
小妖掏出一瓶药,递给燕如云,说道:“这是‘断续膏’,我娘这些年一直用它。若不是这些年愈发用得频了,怕是也不回来取那块‘九白纹章’。”
燕如云眼睛里的火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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