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英明!”想到当初韩遂出征雍县,却将大批粮草留在汧水,每日不辞幸苦搬运粮草,如今看来,却是未雨绸缪,不由敬佩道。
“此战虽败,但我军根基未失。”韩遂沉声道:“不过朝廷势大,汧水不可久守,回城歇息一日之后,你便立刻赶回金城,安排忍受,将金城一带百姓,尽数迁往张掖,我们需得早做打算。”
“喏!”程银连忙躬身道,他感觉的出来,随着阎行战死,韩遂开始对他渐渐倚重起来。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汧水城外,一名小校飞马来到城下,对着城墙厉声喝道:“城上守将何人,主公归来,还不快快开城!”
“咻~”
那小校话音刚落,城头上陡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啸之声,那小校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便被一箭射中了咽喉,噗通一声坠马落地。
“怎么回事?守将何人,胆敢擅杀袍泽!?”马玩见状,不禁大怒,厉声喝道。
韩遂心中却是陡然响起一阵不祥之感,连忙抬头看去,却见汧水城头,那代表韩遂的旗帜突然被人砍断,从城墙上抛落下来,同时一面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旗被人缓缓竖起,那是代表汉军的旗帜。
“不好!”韩遂面色大变,便见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一员将领策马挺枪,带着千余将士飞马而出。
“雁门张文远在此,韩遂逆贼,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张辽飞马出阵,遥指韩遂,朗声道。
当日张辽奉命跟随黄忠出征,本是要在雍县抵挡西凉大军,但贾诩却得了情报,韩遂将大批粮草屯于汧水,便命张辽率领五千精锐与主力分开,绕过岐山,伺机攻破汧水,断了敌军后路,昨夜西凉军军营大乱,火光冲天,张辽看准时机,乔装西凉军诈开城门,趁敌不备,一举拿下了汧水,断了西凉军后路,此刻见韩遂残军归来,却是想要趁机再立一功。
“哪来的小儿,给我死来!”韩遂身后,张横飞马而出,拍马舞刀,迎着张辽杀去。
“来得好!”张辽见有人上前,不惊反喜,大喝一声,横起长枪,拍马迎向对手。
那张横也是韩遂手下一名猛将,作战骁勇,多立战功,此刻见见张辽不过二十出头,欺他年少,哪里会放在眼里,见他不知死活来战,冷笑一声,手中长刀已经舞开,眼见张辽靠近,当头一刀劈下来。
张辽嘴角不屑一笑,这一刀原本也算威猛,却也要看跟谁来比,他跟随吕布多年,得吕布指点,武艺突飞猛进,等闲武将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眼见张横一刀斩来,只是微微侧身,手中长枪却是自下而上,如同灵蛇出动一般,挑向对方咽喉。
张横本想一刀斩将,立个头功,没想到这张辽竟然如此厉害,猝不及防之下,不但一刀斩空,喉管也被张辽一枪挑断,愕然的瞪着前方,身体抽搐了几下,噗通一声栽落马下。
张辽一合斩将,神采飞扬,将手中长枪一引,指向韩遂,厉声喝道:“逆贼还不授首!”
看着军前斩将,意气风发的张辽,韩遂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苍老之感,朝廷新人不断涌现,自己真的还有翻本的机会吗?
韩遂发怔,其部下张猛眼见张横被杀,却是大怒,怒吼一声,持枪出阵,再战张辽。
张辽眼见又来一将,不禁朗声大笑,手中长枪一颤,枪花乱现,张猛只觉眼前一花,紧跟着眉心一痛,却是被张辽一枪刺进眉心,惨叫落马而亡。
张辽连斩两将,士气大振,手中长枪一挥,厉声喝道:“将士们,杀贼立功,便在今日,随我杀!”
“杀!”
人数虽少,却是气势如虹,反观韩遂这边,虽然还有数千残兵,却是一夜奔波,早已人困马乏,此刻更被张辽连斩两将,士气已失,此消彼长之下,只是一个冲锋,便被张辽杀的溃不成军,狼狈奔逃。
“撤~撤~”
韩遂痛苦的闭上眼睛,汧水一失,他与朝廷最后谈判的筹码也没了,此刻只能希望回到金城,迁民张掖。
想到当初策反马超,十万大军,挥兵南下,何等意气风发,谁能想到,一夜之间,马家军反目,十万大军只剩下数千人,被朝廷军队杀得狼狈奔逃,念及此处,不由悲声长啸,啸声中,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甘在天地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