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三十余年前,前夫人巴永春同于同处遭劫,今日故事重演,悲剧再现,何其哀哉!何其哀哉!此事必为盗所为,臣当竭力追捕,以雪六公子与微臣之奇耻大辱、血海深仇。共君女桃花实为无辜,叩请释其还酉……”
巴平安信未读完,扯碎书信,大怒道:“胆敢还要言辞相辱!”
巴平安本就生起病来,这一下,越来越严重。
枳都山师将领鄂卓,听说巴平安病了,想去探视,又怕遭骂,对瞫梦语失踪一事,耿耿于怀,虽然也同意了兰勋的“定性”,总想弄清楚真正的所以然来。
这一日,鄂卓在外喝酒醉了,不回军营,直接回家。其妻相劝,他反而辱骂妻子。
其妻这些日多次受丈夫辱骂,知道他心情不佳,一直隐忍,今日忍无可忍,对骂起来。
直到天快亮了,鄂卓一梦醒来,却见其妻未睡,坐在塌沿伤心流泪,估计是坐了通宵,过意不去,歉意道:“为瞫梦语的事,公子虽然一时饶了我,他哪一时想起,说不定又有大麻烦。
“更为重要的是,父亲才得到江州来的秘密消息,瞫梦语失踪,君上大失所望,若不能在近期寻回,六公子的世子之位恐怕要从手心上溜走,那对六公子的打击,就太大了。再者,一旦将来新君即位,倒霉的可不是六公子一个人!”
“这般严重啊?”妇人声口道。
“若瞫梦语失踪真与虎安宫有关,我就比猪还要蠢了!”
“就算与虎安宫有关,瞫梦语已然进了龙水峡,还能原封不动还回来?”
“妇人家!你懂什么!一则,六公子若再失储位,一怒之下,极有可能清算美人失踪的事,则我兄弟俩首先挨刀,若有证据证明是虎安宫所为,债就有主了;二则,我兄弟俩,在枳都,也是腰杆上挂铃儿,响当当的人物,却被人抬起耍了,还气都不能吞一声,岂不窝囊!被人耻笑!死都不瞑目啊!
“其三,共桃花现在被软禁,既然查明是强盗劫走了瞫梦语,那共桃花,放,还是不放?不放,说不过理去,说她与强盗有牵连,拿得到几面上来不?放,六公子始终忍不一下这口恶气啊!”
“也就是说,你们仍怀疑是虎安宫搞的鬼?”
“当时情形,我是最清楚的;兰勋回来,又说了细节。我思前想后,洞庭庄主木子三行为最为可疑。木子三背后,是万风寨,万寨背后,不就是虎安宫吗?”
“原来这样啊!”
鄂卓见形势变好,坐起来,竭尽讨好之能事,其妻笑了,道:“说你是头猪,你还硬以为自己是只猴子!我教你一招,或许管用!”
“快说来!若真有高招,我包你舒服得要死!”鄂卓将信将疑,暧昧道。
“你才要死!你妹桂花不是在枳都山吗?”鄂卓女人笑骂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鄂卓谢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过来。”一把将妻搂过来,你情我愿做了一节双人早操。
天亮,鄂卓将府中一经常给鄂桂花送生活用品到枳都山的精明的小子叫来,吩咐如此如此,那小子领命,要了一辆马车,送东西上枳都山,除了日常所需的盐、粮、茶、肉等,特别准备了好酒。
进了枳都山,这小子让其他人去放置,单独去见鄂桂花。
按鄂卓授意,这小子对鄂桂花只说了半截话,仅说瞫梦语跑了,跑到不知什么地方藏起来了。并进一步在鄂桂花惊讶之际,引导鄂桂花,让鄂桂花也认为:瞫梦语现在已是巴国差不多无人不知道的六公子妃,跑到天涯海角,她还是,与其如此,不如趁早回来,化解了这场看似“美人危机”的“政治危机。”
鄂桂花听这小子转达了鄂卓借父亲名义的话,疑道:“到底是父亲要我做的,还是兄长要我做的?你要对我说实话!”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你要不信,回去问鄂大夫!”
鄂桂花的家庭环境和所见所闻,使她与绝大多数巴国女人不同,她有更高的“政治”悟性,因此也认为,至少此时这样认为:瞫梦语这一跑,正在使她自己和虎安宫,以及未来世子巴平安走向深渊,摇了摇头,道:“父命不敢违,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