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九侧眸瞥了她一眼说：“巫马王的规矩是，举凡是被刻印上了‘奴’字的，就照单全收，不会去多问商品的身份。因此，就是皇帝也照卖不误。”

这番话很残忍，也很现实。

他说的没有错，一个人就算掌握再大的权利，拥有再多的金钱，一旦你被人算计失去了一切，你怪不了任何人，因为那只能说明你没有用，说明你没有能力去守住你的权势，你的钱财。

柳听雪点点头，合起手掌道：“那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调查一下她？”

“为何？”楚凌九淡淡说道，在他看来，那种人不值得他浪费人力物力去调查。

“因为我觉得她好像不简单。”柳听雪看了一眼依晓晓所在的耳房一眼，“而且她跟我娘一个姓，都是姓‘依’。”

“你娘…？”楚凌九终于放下茶杯，眼里划过一丝深色，他查了很久，始终没有查出依若水的来历。

医女册上说她来自南蛮一个名叫枭阳的小县，但是他派出去的人回信说那里根本就没有姓依的人家。

不过想想也是，他皇兄娶了一个很厉害的皇后，在后宫可谓只手遮天，底下人自然会仗着皇后这个靠山而大肆敛财。

依若水就算是敌国的奸细，只要给中介足够的钱，进入皇宫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依若水到底是什么人，她进东周皇宫非但不伤害皇帝皇后，反而救了他们…

或许是别国一个中道家落的大家小姐，这是公孙慕笛给出的猜想。

但是楚凌九觉得远远没那么简单，虽然没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但是他就有一种直觉，依若水并不简单。

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他从最初就相信柳听雪不会伤害他一样。

“我娘的事，怎么样了？”柳听雪有些忐忑地问着。

“暂时没什么进展，不过本王会调查清楚的。”楚凌九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开口说，“本王听说，你过两天要去叶家贺寿。”

柳听雪骤然顿住呼吸，怔了一怔才问道：“那个宸王大老爷，你怎么知道啊？”

他是百晓生还是顺风耳，怎么感觉只要是她的事他全知道？

“叶家给本王送了请帖。”

这句话是真的，叶家家主好歹也是个尚书，几个儿子也算争气，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

尤其是叶家老祖母，还是二品淑人。

加上大夫人的相公是柳丞相。

叶家虽然没有其他几个世家那么如日中天，但是依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再有几天就是那老婆婆的八十大寿，叶尚书广发邀请帖。

虽然他们知道楚凌九肯定不会赏脸过去，但是他们还是要给他送过去，不然被人看见肯定会说他们瞧不起楚凌九。

瞧不起楚凌九？！

这么大的罪名谁敢揽在头上。

所以叶家也正正经经，恭恭敬敬地给宸王府送了帖子过去。不过若非因为叶家和柳听雪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沾亲带故，楚凌九也不会特地听老管家在那里啰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