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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凌尘在想，如果当时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现在会在做什么了？这二十多年的时光，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了吧？看着天空的星辰，凌尘慵懒的伸了伸懒腰，不由想起了曾经玉琉对自己说过的话，既然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本意来享受一下了？

“你又在想些什么啊？”从凌尘的身后抱住凌尘，路菲尔贴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

“我在想，神役说我是救世主，但是救世主这个称号实在是太过于抽象，倒地会是什么意思呢？”

路菲尔眨了眨眼睛，坐到了凌尘身旁：“我一直都认为，是被赋予了拯救这个世界命运的人啊。”

“真是昧味，所谓的，倒地什么才算是救世主了？救世主要拯救的倒地是什么东西呢？真正需要被拯救的是这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凌尘闭上眼，他并不祈求身旁的精灵能够回答上他的问题，实质上他是在向自己发问，什么人在向自己发起了祈求？是神役吗？神役只是在传递神明的声音罢了，是神明吗？可笑，凌尘就算在过于自负还没有自付到相信自己拥有了足以拯救神明的力量。

路菲尔没有回答得上凌尘的问题，在认识凌尘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拯救的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拥有灵智的生命。”但是在离开维克圣域的时间中，她看到了太多事情与自己教义中所描述的美好世界近乎相反，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本应该是最为虔诚的信徒，已经开始怀疑着自己所信奉的神明。

“倘若有人向我求救，我要救他们吗？”凌尘搂着路菲尔，看着天空的月亮：“还记得今天的那只熊怪吗？”

“恩！”路菲尔点了点头：“怎么突然会提到他？”

“如果当时他灵魂尚存，那看似疯狂的怒吼，你说会不会是他向我们的求救了？”凌尘嘴角微翘：“如果当时他用我们能够听得懂的声音求助与我们，我们能够救他吗？”

路菲尔沉默着：“可是……”

“说到底，真正杀死了它的不正是我们吗？”

“可是……”路菲尔说道：“我们当时并没有听懂啊！而且我们也救不了他啊！！”

凌尘看着路菲尔：“那么倘若我们能呢？倘若不是今天的情景，而是一个囚犯在邢台前向我求饶，让我赦免了他的罪行，我应该救他吗？”

“那是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有因便有果，一切都是因果使然，那我又何必破坏这并应该注定的结果了？”凌尘的眼中泛着寒光。

“你难道想要违背和神役的约定吗？”路菲尔有些紧张的看着凌尘。

凌尘邪魅的一笑：“如果是，你会离开我，回维克圣域继续做你的炽圣者吗？”

路菲尔茫然的看着凌尘，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本来她跟随凌尘便是神役给予她的指令，让她保护帮助这个救世主，理论上，如果凌尘放弃了救世主的身份，那么她便没有任何继续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但是她却不想就这样离开，甚至并不觉得神役所说的一切就是正确的。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存在与毁灭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了？

凌尘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吧，既然答应了神役，我是不会毁约的。”

听到了凌尘的话，路菲尔松了口气，然而她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却又一丝的失望。奇怪的情绪一闪而过：“你吓死我了，刚才我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