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一脸阴翳，漆黑的眼底不辨神色：“一。”

郑殊一双剑眉紧蹙，黑曜石般的眸子精光闪过，双手紧握着缰绳，沉默不语。

“二。”

乌恩一边念着，右手已经掐住了程无漪的喉咙。

呼吸越来越艰难，她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冷静，才能勉强不至于在郑殊面前失态。

“三！”

就在乌恩将要下手的那一刻，郑殊缓缓抬起右手，做出一个退兵的手势。

整齐的脚步声响过，不多时山路上便只剩下郑殊一人。

“你把武器除去，朝我走过来，换你的皇后！”

乌恩冷眼看着他，继续命令着。

郑殊眉端一挑，将佩剑解下，扔在道旁，双手高高举起，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乌恩唇畔浮现邪肆的笑容：“一命换一命，很公平吧？”

看他怀中的程无漪已然气息不稳，郑殊面色铁青地低吼：“你说的我都做了，快把她放开！”

乌恩冷哼一声，将程无漪往前用力一推！

她朝前踉跄了几步，就在此时，郑殊上前一步，用力地将乌恩推到一棵树上，露出一直含在口中的刀片，将他的喉咙生生割断！

乌恩瞪大了双眼，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叫喊，只发出了一阵吱吱咯咯的无意识的呻吟，便无力瘫坐在树下。

颈间的伤口足有一指那么深，浓稠的鲜血喷洒出来，将乌黑盔甲瞬间浸透。

他眼中满含怒意，直勾勾地盯着郑殊，只可惜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四周一片静谧，郑殊将刀片吐掉，信手抹去沾在脸上的血渍，快步走到程无漪身旁，将她双眼蒙上。

“别看。”

温柔的声音落于耳畔，高悬许久的心重重落下，程无漪紧紧抱着他的腰，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可以松懈下来。

“皇上！”

罗尚岩等人赶回来的时候，乌恩尸体已经微冷，一双眼满含着不甘和怨恨，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郑殊眸底一片冰冷：“叫你保护皇后，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罗尚岩面露愧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微臣护驾不力，恳请皇上赐罪！”

程无漪从郑殊怀中挣脱出来，刚想开口为罗尚岩辩解几句，只听郑殊又道：“回到雁门，朕当然会治你的罪。”

他指着乌恩的尸体：“将他的头颅砍下，悬于雁门城楼门口三日！”

说罢，他拥紧程无漪，扶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

罗尚岩愣了一愣。

“微臣遵命！”

他一字一字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