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佟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禁不住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渗渗，却说道：“奴婢……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对您，忠心耿耿。”

“好一个忠心耿耿，如此，那你便去衙门里，接受酷刑吧！”顾碟说着，见她还在装蒜，冷笑一声，甩袖便出了房间。

紫佟听见衙门和酷刑，脸色一再刷白，跪着惊恐地扑到顾碟的脚边，颤抖着身子，紧紧揪住她的裙摆，苦苦哀求道：“小姐，奴婢错了，求小姐开恩，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才会一时昏庸，背叛您替大小姐办事，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紫佟受不住惊吓，惊慌失措地哀求着，抬起自己的手臂便狠狠扬向自己的脸，来来回回地扇打着自己的脸颊，啪啪声脆响，不一会儿，她的两边脸便红肿起来。

即便是如此，任然驱散不走她的五年之痛，顾碟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踹开，面冷如霜地道：“什么替大小姐办事，说！”

紫佟低低抽泣着，见她态度冰冷语气决绝，生怕自己真的被她送往衙门，承受酷刑，再拉去砍头，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程无漪见状，上前安抚顾碟，示意她别冲动，转而面向紫佟，“你现在还有机会把实情说出来，不然，后果你应该知晓。”

紫佟把话听进耳朵里，止住了眼泪，“是大小姐，逼我给您下的毒。”

顾碟轻笑一声，犹如听到了大笑话，显然不相信顾烟会如此歹毒地对待她，怒喝一声，道：“胡说！我姐姐怎么可能会如此待我，你若是再不如实招来，休怪我无情！”

紫佟哆嗦着，依旧不改口：“小姐，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敢再瞒着您了啊，确实是大小姐指使我下的毒，我的家人，命都在她的手里，她以此威胁我，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听从她的指使。”

“怎么可能！”顾碟呆滞在门口，满脸的不敢置信。那个温柔亲和，在她重病时不惜花重金聘请郎中，四处寻遍灵药的姐姐，怎么可能是这五年来，指使人下毒毒害她，折磨她的罪魁祸首！

“小姐，奴婢没有撒谎，奴婢句句属实。”紫佟生怕她不相信，又如实地复述了一遍。

既然当初是顾烟逼她所种下的恶果，如今眼下她漏了马脚，必定会遭受到惩罚，那么，怎么能让她依旧安居而活？那样对她有何等的不公平，要死，就让逼她的人，陪她一起下地狱吧！紫佟歹毒地想着。

“荒唐！荒唐！这不可能！”顾碟彻底呆住。

程无漪心知她对顾烟寄予了浓厚的信任，单凭紫佟单方面的指证，不足以让她彻底信服，而若是押着紫佟当面去质问顾烟，她定然会狡辩，便心生一计，看向紫佟，说道：“凡是都讲究证据，你说是顾大小姐指使你这么做的，那么，证据呢？”

程无漪的质问问到了重点上，顾碟回过神来，也觉得有道理，眼神犀利地扫向紫佟。

紫佟发怔了一瞬，想了想，抹了额头上一把冷汗，急急地说道：“药！药就是大小姐托下人拿给奴婢的，每逢半月，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春玲就会来找奴婢，把药拿给奴婢。”

顾碟心脏一紧，看向了程无漪。

程无漪考虑一瞬，觉得紫佟话里的真假还有待查清，便提议道：“那就静待几天，看看顾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春玲有没有拿药过来，到时候，真想不就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