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竟都怔住,彼此紧紧抓住对方的手都不曾松开。
“皇上,您把臣妾吵醒了。”
这一声娇嗔,如莺歌燕语,撩拨人心,把两个对峙着的人唤醒了。
良岫看向那张大床,沉香木雕龙刻凤,金丝凤凰花罗帐,蜀锦合欢被,好不奢华。却处处一片暧昧的凌乱,凌乱中坐起一个妖冶女子,长发披散,香肩半露,一张祸国殃民的桃花面上,媚眼半睁半闭,如酣眠初醒,又如小酌薄醉。红唇微启,仿佛满腹情话欲诉;黛眉轻蹙,恍若一腔愁绪难消。真真是个尤物!
那尤物一转头,忽见床前良岫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她好像吓了一跳,仿佛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急忙将一双白嫩的小脚缩回红艳艳的锦被之中,却只用小手欲掩却露地捂住半泄春光,娇滴滴地惊呼道:“皇上,您怎么又让这个贱婢进来了?您要吓死臣妾了!”
良岫见她戏演得太好,便收起情绪,松开抓住‘龙云漠’的手。同时,自己也被他用力推开到一边。
“阿乔,爱妃,怎么醒了?”
这‘龙云漠’立时换了模样,冰块儿一般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推开良岫快步走到床前,用被子裹住那具不停扭动的白生生的身体。
“乖,盖好被子,不要受了风寒。”
那个叫阿乔的美女顺势抱住他的腰,道:“皇上,这个奴婢太放肆了,居然敢盯着阿乔看!您要怎么惩罚她呢?”
“乖乖,你说朕该怎么罚她,朕就怎么罚她。”
“臣妾哪有那么心狠呀,可是臣妾的身子都被她看去了,以后怎么见人呀!这可怎么办啊!”
说着居然就掉下眼泪来。
“阿乔莫哭,你说朕该怎么治她的罪?”
“臣妾,别的不要,就要那贱婢的一双眼,好不好嘛?”
不等那皇上回答,良岫却实在忍不住了,她淡淡一笑,冷冷说道:“这位贵人说话有趣,贵人不着寸缕横陈于龙床之上本就是大不敬之罪;听闻有人入内不说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好,反而坦裎相对,此为故作**、有意勾引;我是被这位……皇帝召唤入内,可谓遵旨而为,贵人这是对我不满还是对皇帝不满?再有了,我是看了你的身子,但是你我皆为女子,看了又如何?古人有未嫁女被男子碰触手臂,为保贞洁而自断手臂,难不成你是如此贞洁烈女,竟连被女子看了也不堪受辱?要知道,我可是看光了贵人的全身,即便毁我双目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么贵人打算如何保住贞洁,是投身清池,还是白绫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