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跟舒尔姐姐学唱歌,舒尔姐姐的画报太漂亮了,球球长大了也要去唱歌!”
小孩子的话真是怎么听都觉得舒服,我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
“好啊,那今天舒尔姐姐就教你们唱歌!”
做了决定之后,我领着这一群孩子回到教堂,莫名感觉到有好几道警惕的视线好像落在了我身上。
“球球,今天有生人来了吗?”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都没有在外面看到熟悉的修女和神父在外面走,八成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来了,这才让他们顾忌地没有出来逛。
球球点点头,拉着我的手指头小声说道:“修女妈妈说,是汪家的小姐来找神父告解的!”
告解就告解呗,这感觉搞得像封楼似的,阴森严肃,用户体验不太好。
没有再多问什么,我领着孩子们就去了平时上课的小教室。
说是教师,不过是竖了一块黑板的老告解室,谈不上宽敞,刚好能坐下我们这十来个孩子和一个大人,再多就不行了。
我简单地在黑板上画上了五线谱,也写上了歌词,一首好记又好学的《送别》就这么呈现出来了。
之前唐舒尔也教过他们五线谱,跟着哼不成问题。
小小的屋子里,孩童的声音和着婉转悠扬的女声飘出屋外去,引得路人驻足停留。
不过也很少有人知道,晚上在伊人厅唱歌的唐舒尔会在教堂里教孩子们唱歌。
突然,房门被人大力地推开,手持警棍的巡捕房巡捕硬是挤了进来。
孩子们都被这突发状况吓得不知所措,纷纷挤到我跟前来,寻求安全感。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一边安抚着惊慌的孩子们,一边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巡捕开口问道。
只见一位戴着眼镜的巡捕上前一步,表情有些不耐烦,伸出一根手指四处挥舞着大喊。
“瞎叫什么?汪小姐的金镯子不见了,你们这些人都有嫌疑,一个都跑不掉!”
真好笑!
人家的金镯子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不见了还要报警,报警还出动这么一些货来。
“我们没有走出过这屋子,劳烦你们去别处找找。”
我看着面前的小眼镜儿,说得理直气壮,怎么感觉这一出就是来专门给我找茬来的,有阴谋诡计的味道。
“就是!我们和舒尔姐姐都没有出过这屋子,没有见过那个什么金镯子!”
球球又是首当其冲地替我辩解,她一说话,其余的孩子们也跟着起哄。
一时间,场面有些难以控制,那个小眼镜儿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够了!”
实在是被吵得有些受不了了,那小眼镜儿一拍桌子,又把孩子们吓得一愣,直往我怀里钻。
“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别吓着孩子们!”
听见我这么说,小眼镜儿的表情缓了缓,大概是早就在等我这句话了。
跟着他走出房间,我清晰地感觉到落在我身上的某道视线变得格外炙热。
“小姐,她真的是唐家小姐吗?”梳着俩大麻花辫子的小丫鬟小声地问着靠窗户许久未说话的汪芙。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这样对待唐家小姐,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那事情可就不得了大发了。
汪家和唐家一向不和,可偏偏唐家一直都高过汪家一头,哪怕是唐家现在去了日本发展,可这法租界却永远留有唐家的一席之地。
“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汪芙盯着那从容不迫的身影,双手不自禁地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