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病号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指了指楼下往上窜的火苗。
“有天然地暖,还可以!”
画面一转,再说夜之弦同志闯进了宿舍之后,他一层一层地翻找着,嘴上也不闲着地大喊,“韩冰!”
可是没有一声得到了回应。
“韩冰!韩冰!”
夜之弦咬紧了牙关,双腿跑得有些酸软,瞪大的眼珠子浮现出了点点血丝,连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该死的!
那个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不是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动吗?
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
手机也没有人接!
但是他没有放弃,一边扫楼,一边不停地给韩冰打电话……
“姐姐,我上次提到的《贺拉斯兄弟的誓言》,你现在知道了吧?”
杨昭和我靠坐在一起,背靠着天台的围墙。
我点头,“知道了。”
“那,姐姐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不是都告诉我了吗?”
我骄傲地瞥了他一眼,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主观论断,要从全方位了解犯罪嫌疑人的内心活动。
“啊,我还以为姐姐会问我些什么呢,好失望!”
杨昭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颤的,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看了看那一边渐渐烧了起来的大火,淡淡勾唇,轻声道:“你知道杨丝雨已经死了。”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陈述句。
“嗯……”
唇边的笑意加深,我继续道:“所以,你是想来看看她。”
杨昭双手交握,渐渐收紧,原本就苍白的手指关节,这下子就更加突出了。
“她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来看我了。”
我眉头微凛,三个星期?
杨丝雨才死了两天而已呢!
“她……”
“她以前每天都会来给我讲故事……”
“希腊神话的故事?”
杨昭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她寝室看过啊。”我撇过头去,“而且,你知道她把你当做是赫拉克勒斯吗?”
杨昭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这倒是什么意思。
“那她自己……”
“是喀戎。”
我掏出口袋里的画来,一张一张摆在他的面前,借着不怎么明亮的光,指给他看。
“这一幅是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放风筝,小女孩儿是那个飘在天上的风筝。都是笑着的,看得出来,他们很开心。”
“这一幅是小男孩儿躺在床上昏睡,小女孩儿躲在衣柜里哭泣,阳光是金黄色的。小女孩儿很伤心,她关心小男孩儿。”
“这一幅是喀戎带着普罗米修斯离开,赫拉克勒斯得到金苹果的景象,与记录中的故事相悖,两个人都很开心,只有喀戎在流泪。”
“最后一幅是……小女孩儿死在了小男孩儿的脸上,小男孩儿在笑,小女孩儿也在笑。”
“你说,她们是很开心,还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