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就位!”
随着部队连排班长的大喊,抗倭军士兵们纷纷进入阵地,端枪屏气的望着下面的河道。
步兵二连251名士兵,三连四排53人,黄博杰带的半个警卫排的23人,以鸡冠山临河西坡为主要阻击点,其余三坡为侧翼,匆匆构建了一道简单的阻敌线。
本来罗明磊还指望着施威远这个‘智多星’,能提供一个吊炸天的以少胜多的歼敌方案。
在罗明磊和一群独立营军官的想法里,不外是借着山岭丛林,和日军打游击战,一直打打停停的牵着日军兜圈子,一点一点的拖垮,蚕食掉这近两千日军。
然而他们显然忘记了,施威远这个假秀才,是一个不愿意当‘不爽利’的参谋,而愿意当一个铁血沙场,死战一线的军人。
在他文绉绉的酸气下面,怀着一颗狂野不羁,枪尖对刀芒的铁血之心。
施威远提出的方案很简单,直接而且粗暴。
就是凭着鸡冠山茂密的丛林,死守阻击,而其余部队则是在外围游走牵制,就在秋皮河口,跟日军栗饭原部决战。
本来罗明磊跟黄博杰还有些犹豫,怕日军增援,或者直接拉来要命的大炮,轰击鸡冠山。
被施威成几句话,就轻易打消:“日军攻占九门口,石门寨,下一步就是总攻山海关,然后直接奔袭燕京,哪会还有什么大炮和援军来这里白白的耗费?现在咱们独立营是在和时间赛跑,尽早打垮这群尾巴,才能协助北翼城主力;转山沟子,那要转到那年月去了?”
年轻人的血性和锋利,让独立营众将,最终选择了施威成这个匪夷所思的,看似针尖对麦芒,硬碰硬的作战方案。
“轰,轰,轰——”
连成一片的马蹄声,轰鸣着渐渐的由远及近,不久,在前方一里左右的河道拐弯处,一群日军骑兵驱马而来。
“聿——”
“清军!是清军的旗帜!”
“八嘎,终于逮住他们了!这次看他们还想往哪里逃?”
远远就看到在前方河口处的临河小山之上,一面醒目的红旗被高高的绑在山顶大树上面,迎风招展。
日军骑兵们纷纷拉停战马,嘴里面全是兴奋的大叫。
这大冷天的被赶到深山老林里面风餐露宿,哪个不是一肚子的怨气,现在看到了抗倭军这面猩红的旗帜,顿时都有着一种看到脱离苦海的希望。
“看——,那是什么?八嘎!”
突然,一个日军骑兵指着临河西面的山腰惊怒的大吼道:“这群混蛋!”
河面上的日军骑兵,顺着那个大骂的骑兵的手指方向看去,才看到五具帝国士兵的尸体,被梆在临河山腰大树的枝杈上面。
“八嘎,是帝国的士兵!这群清狗,统统该死啦死啦地!”
“八嘎,一定要将他们统统开肠破肚,丢在山上喂野狼!”
“雪耻!”
所有的日军骑兵,都纷纷变色,嘴里面叽里呱啦的破口大骂。
“这些清狗,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骑兵一中队中队长小林辰之助大尉,拉停战马,新仇旧恨加上眼前的羞辱一齐涌上心头,两眼血红的如同一头疯了似的野狗。
“队长,去消灭这群清狗;请下令吧!”
骑兵三小队的小队长南合源一郎少尉,抽出腰间家传的东洋刀,暴怒的骑在战马上面,挥舞着战刀大吼。
“队长,请下令!”
日军骑兵第一中队的一百三十余名士兵,纷纷血红着眼睛,高举着手里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