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手下这些人当中,真正能吃透火器的优势和缺点的,也就只有武松和栾廷玉二人,可问题是,他们一个是河北清河人,一个是河南信阳人,来这东平府也还不到一年,如何能熟知东平府的天时地理?!
而其它人,一来对火器了解不够,二来也以为武大在这里住了两三年,肯定早就知道这事儿——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具身子里其实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灵魂。
栾廷玉紧皱着眉头,沉吟道:“如此一来,祝家庄之前不计成本的穷兵默武,便可以解释的通了!只是这火器的缺点……”
他看了看武凯,一脸的欲言又止。
武凯却大致猜出了他要说什么——火药武器的缺点,不是亲身使用过的人,又如何能知道?
所以栾廷玉是在怀疑火器营里出了奸细,只是这火器营一直是武松统帅,他却不好当面指摘二郎的疏漏。
“祝家是如何知晓火器缺点的,咱们先且不论。”武凯替栾廷玉把话点破,又正色道:“先讨论一下,该如何渡过这次危机!”
说完,见其它人都还有些莫名其妙,武凯只得又把下雨天,无法使用火器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这下法海等人就有些傻眼了,之前推演战局的时候,他们也曾参与过,自然知道‘阳谷城能抵抗住十倍敌人’的推论,是建立在火器的强大威慑力之下,若是少了火器相助,单凭这四五百新兵守城……
“师父!”
法海当即跳起来,提议道:“距离下雨还有几天,不如咱们再征一次兵吧!”
“不妥!”
没等武凯开口,栾廷玉便已经摇头道:“就算能强征上几百新兵,这么短的时间也难以形成战斗力,再说如果他们心怀怨愤,一旦上了战场说不定会造成反效果。”
武凯叹了口气,跟着补充道:“而且现在征兵,很有可能会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到时候内忧外困,想守城就更难了。”
“哪……”
法海又不死心的提议道:“要不咱们趁着还没下雨,先打过去?有师父您做的那些法器在,说不定能……”
“行不通。”
武凯摇头道:“咱们的兵力只有人家的四分之一不到,想要强攻祝家庄太难了。”
“祝家庄的马队已经扩充到三百人上下了。”时迁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再加上那些依附祝家的流寇、山匪,他们完全可以组织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在半路上突袭咱们。”
五百步兵在野外对上五百骑兵,就算有火器相助,最多也就是惨胜,到时候别说攻打祝家庄了,能活着逃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那……那……”
法海呐呐半响,最终却只能无力的闭上了嘴巴,一时间气氛变的沉默而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