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元公主本来跟苏珍并不亲近,可是她听说在花厅里摆了宴席时就提出要来,谁敢驳公主的话?今儿起码有一半人是冲着公主的面子来的,自然是把人请了过去了。
与苏珍最为亲厚就是姚可清了,后来又通过姚可清认识了陶静柔,可陶静柔年岁比苏珍小的多,就不如同姚可清那般说的来了!
今儿陶静柔没来,她祖母今年春上去了,她如今身上带着孝,只叫人把礼物送来了。是一套她自制的七色信笺,每一张都是鲜花染色,又用笔勾勒了花卉纹理,清新雅致,苏珍爱不释手。
姚可清却是送了苏珍一对雕花金镯子,和一对金羽钗。首饰分量不重,但却是用护国寺塑菩萨金身余下的金子打造而成的。不论礼物贵贱,但这寓意就没人能比上了,时人信佛,便是在佛前供奉过的东西都视若珍宝,更何况这是从菩萨身上得来的。苏珍收到后都恨不得供起来,深怕亵渎了神灵。护国寺比起大悲寺来,香火并不旺盛,但护国寺是皇家寺庙,只是皇室宗亲才能进入的,身份上更高了一筹,姚可清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得到的。
花厅里除了端元公主,还有两位苏道南的同僚家的小姐,一位姓沈,另一位姓张,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另有苏家族里的三位小姐,两个与苏珍年纪相仿,另一个约摸八九岁。
这些人大都互不认识,苏珍一一介绍了,大家相互谦让着坐下了,按理该是端元公主坐首位的,但端元公主坚持寿星最大,让苏珍坐在了首位。
有了位身份高贵的公主在,大家颇为拘束,连苏珍也没有了刚刚与姚可清笑闹的活泼,端着身份,端的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大家闺秀了。
端元公主觉察出了大家的不自然,率先开口道,“前不久母后说起我明年二月就要及笈了,可是我没个姐妹,倒是一时挑不到合适的人做赞者,今日见了姚二小姐,觉得很是投缘,不知姚二小姐可愿意做我及笈礼上的赞者?”
姚可清心里一跳,这端元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先是苏珍,再是自己,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却还是不亢不卑的道,“承蒙公主看重,只是臣女资质粗鄙,只怕难担此任!”
“姚二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呢?你若是资质粗鄙,我岂不就是个棒槌了?”竟是不容拒绝了。
姚可清心思重重的应下了,苏珍愈发觉得端元公主古怪了,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了,别人见苏珍不说话了,她们自然也是不说话的。
端元公主本意是想打破沉默,却不想适得其反,变得更沉默了。
还是最小的那位苏小姐到底年纪小坐不住,问道,“十姐家有池塘吗?我想去钓鱼!”
苏珍在族里排行为十。
话音刚落,旁边的另一位苏小姐就敲了她一个爆栗,“这大热的天,你还要往外去,看这日头不晒的你脱一层皮!”
大家看向她,果然见她肤色有些黑,可见平日里是常在外耍的。
被姐姐打了,她眼泪汪汪的苏珍,显然是没死心。
苏珍安抚道,“十七妹,今日太阳毒,不好出去,不如我们玩些别的?”
苏十七只好死心了,“那玩投壶好吗?占花签我不会,每次都输的!”
这样自曝其短,她姐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苏十七却不介意,背着人冲她姐姐做了个鬼脸。
苏珍征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见无人反对,便让人拿了投壶和箭失来。
苏十七一马当先,十投九中,大家都为她叫了声好,苏十七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