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缓缓将他放下，道：“我就看看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请跟我进来吧，一切答案都在这里。”伊万诺夫道：“从我第一次见到狄安娜说起，我会让你明白的。”

李牧野跟着他走进实玻璃门，忽然发现实验室内部的情景跟玻璃门外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浓郁的血腥气入鼻，空间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入眼处是一张巨大的手术台，旁边是宽大的金属水槽，斜坡状向下延伸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窟。那些血腥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出来的。

手术台的周围是各种各样的设备，不是内行人根本没办法了解这些设备的功用。

伊万诺夫指了指其中一台设备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华佗号机器人。”

那是一看上去有许多机械手臂，脑袋部位装了两个类似眼睛的扫描感应装置，足下是履带的机器人。

“你一定想知道它为什么要叫做华佗号吧？”伊万诺夫自说自话道：“因为华佗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懂得给人做头部手术的医生，而我之所以把它研制出来，就是要用他来给你我做一台前无古人的手术。”

李牧野听到这里终于若有所悟，惊讶道：“你想跟我交换身体？”

伊万诺夫点点头，道：“是的，很疯狂的想法，不是吗？”

李牧野缓缓点头，凝重道：“人家说你是疯子，你果然病的不轻，我倒有些好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这台手术？”

伊万诺夫道：“首先自然是要先把你弄上手术台。”

李牧野道：“这是第一个难点。”

伊万诺夫道：“之后是让你进入到麻痹状态，然后那台机器人会把你和我的脑子对换过来，如果一切顺利，手术之后我就会拥有你年轻强壮的身躯，也许还会得到神秘的东方华夏古方术，然后永远的跟我的美人鱼生活在一起。”

“你是搞科学的，连我这外行都知道，即便血型相同，不同的身体之间会有排异反应。”李牧野道：“你就不怕手术失败，一命呜呼吗？”

“所以我才做了几万次实验，详细论证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后才决定实施手术的。”伊万诺夫道：“你一定很好奇这水槽下面里有什么吧，不怕实话告诉你，全部都是尸体，无论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他继续说道：“要想确保不会被排异反应杀死，就一定要先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让你的身体拥有完美的适应能力。”

“这么说来你的计划从两个月以前就开始了？”李牧野道。

“也许比那还要早。”伊万诺夫道：“这样的想法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身体，因为狄安娜，也因为你特别的人生经历，所以我才选中了你。”

李牧野忽然问道：“两个月前你究竟对狄安娜做了什么？”

伊万诺夫道：“没什么，只是在她身上就进化论的一些论点做了个实验，结果非常成功，实验证明了俄罗斯族是诞生于海洋的伟大种族，她会得到进化，成为更趋近完美的人类。”

李牧野叹了口气，又问道：“在莫斯科的时候我已经被你囚禁，你为什么不在那时候动手术？偏偏要脱裤子放屁，利用彼得传讯给我兄弟，把我引到这里来？”

伊万诺夫道：“做这台手术需要的条件很苛刻，我不希望有哪怕一丁点出现意外的概率，所以只有在这里做才是最有把握的。”他顿了一下，又说道：“狄安娜一心一意要跟那个姓白的女人斗一场，在莫斯科我损失了几十个伊族孩子，事实证明，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有胜算。”

李牧野道：“好吧，全弄明白了，总算能做个明白鬼，作为将死之人，我很想最后问你一句，你打算怎么把我摆布到手术台上去？就凭你手里掌握的解药吗？”

“当然不是。”伊万诺夫傲然道：“事实是你的命随时都在我手里掌握着。”

他的话音刚落，李牧野便忽然感到一阵头疼袭来。刹那间，全身的筋肉都变得僵硬。

伊万诺夫得意的：“那些营养素的确让你的身体变得更洁净，也帮助你得到了更完美的进化，但同时，一起进入你身体的还有我的纳米机器人，它们微不可察，却能够像毒素一般隐藏在你的身体里，随时发作。”

他继续说道：“你已经不能动了，现在把你摆布到手术台上还有难度吗？”

李牧野面色惨白，眼神中流露出惊悚和畏惧，颤声道：“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的心愿，让我最后再看狄安娜一眼。”

伊万诺夫断然拒绝道：“你死了以后，我自然会代替你照顾好狄安娜。”

机器人过来将小野哥抱到了手术台上，李牧野一脸难过，忽然提醒道：“伊万诺夫，你不觉得这手术台有点脏吗？这么重要的手术难道不应该确保是在完全无菌的环境里实施吗？”

伊万诺夫正拿起麻醉喷雾坐到了手术台的另一边，摇头冷笑道：“没有这个必要，我很确认你的身体不会被任何细菌感染到的，而我的这个身体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李牧野看着他按下麻醉喷雾，眼神开始迷离，道：“哎，你先别顾着给自己麻醉呀，我后背忽然有点痒痒，你给我看看，这里是怎么了？”说着，竟忽然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