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堂因此声势大振，俨然已有力压玄门成为江湖第一大势力的气象。加上她实力超群，允文允武都几乎无双无对，这白云堂掀翻玄门的可能性着实不小。李牧野倒不是看不得她好，只是想到一旦她的计划成功，自己找回两个孩子的希望就更渺茫了。说不定，到那时候真的就只剩下卖屁股一条路可走了。

聪明人多思虑，疯子无忌无畏，二者都不可怕，最可怕是聪明的疯子。白无瑕这疯娘们儿聪明了一辈子，手中异宝层出不穷，简直是世间第一可怕的人物。想要跟她作对，靠自己一个肯定没戏。

联合玄门和李中华一起对付她无疑是上上之策，但李牧野心中却隐隐不愿这么干。明知道是在大漠深处时，那娘们儿以白云心法在自己心里种下心魔作祟，以小野哥当下的修行也并非不能克制，但最终却还是否定了这个方案。说到底，还是风流性子使然，与外人联手对付深爱自己的女人，小野哥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究竟该怎么跟白无瑕打交道，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家，白起自己在家看电视，姬雪飞和白芳冰都上学了，恶来去找王红军办事儿。

老王这傻逼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给白无瑕卖命，自己的生意从来没这么拼命过，为了白无瑕一句话，这傻逼恨不得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剩下四小时吃饭睡觉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在这厮不遗余力的张罗下，红云养生保健集团已经挂牌成立，钱是恶来代表李牧野出的，大股东却是白云堂。王红军担任集团首席执行官，白云堂方面派了个技术总监配合。小野哥这里就是恶来出面担任一安保主管。

白起最近都是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这小子不喜欢看武打片，也不爱看时下年轻人喜欢的韩剧网剧，唯独最爱看抗日神剧，废寝忘食的看，一部漏洞百出的民国特战题材神剧看了一遍又一遍。

“先别看了，跟你请教个事情。”李牧野过去把电视关了。

白起早站起身，道：“您有事就吩咐，怎么还请教上了。”

李牧野道：“你听没听过家里长辈说起你姑姑小时候的事情？”

白起想了想，道：“听过，但姑姑不让我对您说。”

李牧野道：“你现在端谁的饭碗，心里有数没？”

白起想了想，道：“我听叔的。”

李牧野问道：“你姑姑今天的性格形成是有原因的，你有没有听过关于她小时候的比较特殊的事情？”

白起反问道：“怎么了？您跟她闹别扭了？”

“差不多吧。”李牧野道：“忽然发现我对你姑姑的往事知道的很少，所以特别想多知道一些。”

“我听我老爹白无影说过，姑姑小时候就聪明绝伦，而且特别有爱心，几岁的时候她养了许多鸽子，后来流落在外多年的姑奶奶回到玲珑域，命令她把所有鸽子都杀了，姑姑怎么都不肯，就被姑奶奶重罚了一顿，连着饿了几天后，有一天姑奶奶忽然给她端来一碗肉，姑姑饿极了，就毫不犹豫吃掉了，结果那些肉就是姑姑养的鸽子的。”

“你姑姑当时什么反应？”

白起道：“后来姑姑知道真相后，一滴泪都没流，反而将剩下的鸽子肉连骨头都吃了个精光。”

“这倒是符合她的性格。”李牧野道：“我听说当年白云堂内部有过一次激烈的内讧，你知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白起道：“您问的是我祖父被叛徒出卖，遭遇风间啸兄弟围攻而死那件事吧，当时姑姑还不到十岁，如果不是出了朝天观经典被盗那件事，堂主之位本该是我大伯白无尘接任的，大伯出事以后，我爹又不肯继任，其他人不是白门子弟的又相互掣肘制约，最终还是高爷爷拥戴姑姑接任了堂主大位。”

他接着说道：“姑姑年纪小，不足以服众，高爷爷虽然厉害，却毕竟是外来的，所以白云堂内部那时候权力不能集中，分做了多个派系，岳东天等人争权夺利，李中华当时也已经崭露头角，二人势同水火，许多事情斗下来，仇隙日积月累，终于秘密爆发了一场内讧，最终却以岳东天败北收场，李中华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反倒是我姑姑的地位越发稳固起来。”

李牧野轻轻叹道：“你姑姑太聪明了。”

白起道：“是啊，从小到大，就我所看到的，无论谁跟她作对，最终都没有好果子吃。”又不放心问道：“叔，您怎么想起问这些了，你们俩之间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李牧野点头道：“就算是吧，不过暂时还有挽回的余地，就是不确定从哪个方向努力。”

白起道：“我姑她不是听人劝的主儿，不过有一个人的话她也许还听得进去。”

李牧野问道：“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