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瑕心中暗骂傻逼,嘴上却娇嗔道:“该死的混账王八蛋,也就欺负我有能耐,登台便登台,有话就说。”
李牧野在众目睽睽的关注下,抬手一指许扬尘,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位许道长于我有恩,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保他不死的。”气势渊渟岳峙,虽无开宗立派的大宗师气度,却颇有江湖名侠的风范。
白无瑕眼中闪过一抹迷离,随即面色一冷,道:“他很为玄门元老,偷师我白云秘技,罪该当诛!”
李牧野忽然换了一张笑脸,道:“白堂主,就不能给个面子吗?”
白无瑕神情不变,道:“李先生,你既然喊我白堂主了,就该知道今天这场合只能是公事公办!”
李牧野一脸委屈,小声道:“好的时候恨不得喊人家爸爸,翻脸就成李先生了。”
白无瑕撇了撇嘴,忍着没笑,负手问左右,道:“白云堂哪位先生替我教训这王八蛋一顿?”
李梦柏杀许扬尘之心本就有些犹豫,这会儿见有人出头便就坡下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在他身边的位置坐着个白衣人,站起身道:“小李先生勇猛精进,怕是不太好教训,我来试一试吧。”
白无瑕拱手道:“师叔祖愿意亲自动手,自然是再好没有。”
这白衣人竟是白无瑕的师叔祖?李牧野暗自吃惊,转脸打量白衣人,只见此人留了一头黑色长发,密布腮下的虬髯也是乌黑,唯独一双眉毛是雪白的,眉心处天生了一枚红痣宛如烈日。长得就是一张高手高高手的脸。只看面相,大概也就五十岁的样子。比之寻龙门常南那种垂垂老朽的冢中半客来,风采不知胜过多少倍。
“你是李牧野?”白衣人走到小野哥面前,明知故问道:“凭你要救许扬尘?”
李牧野微微拱手,不客气道:“今儿这前辈遇到的太多,拜不过来了,过往没什么交集的,我就不打算套磁了。”
许扬尘一见白衣人走向李牧野,赶忙横身阻拦,转脸对李牧野介绍道:“小李先生,不可无礼,快见过北胜天前辈。”
李牧野道:“许道长,我知道你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我登台来救你,其实是有点狗拿耗子,不过既然我遇到了,就不能眼瞅着他们把你弄死,道长,我是这么想的,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能凑合活着还得凑合活,我先尽力挽救一下,还报当年你带我游历江湖,传授打穴混毒奇术,避开夜魔杀手的恩情,实在不成了你再伸脖子就戮。”
许扬尘面露急色,道:“贫道不需要你救命,在这位北胜天前辈面前,你也绝没什么机会救我,你还是听我的话,快快下去吧,回玄门告诉玄尘师兄,贫道驾鹤去也,今后恩断义绝。”
“既然已经上来了,不称一称斤两,又岂是我三教门的待客之道!”白衣虬髯的北胜天漫步过来,说道:“你就是逆贼李中华的儿子,玄尘那小辈想用你来克制无暇堂主?”他眼中杀机毕现,挥手之间竟生出一股疾风吹的许扬尘须发皆动。喝道:“给我闪开!”
许扬尘强自横在那里,道:“前辈的控风术妙到毫巅,扬尘断然不是对手,也不敢与您交手,当年您在西北一人独斗逍遥阁四大寇,力助马将军与日寇浴血奋战,振我华夏军魂国威,即便是阴阳门的师长们对您也是十分敬重,扬尘今天能死在您手下,正是死得其所,莫大荣幸。”
“你想死就死去,别在老夫面前碍手碍脚的。”北胜天不耐烦道:“老夫要找的人是这小子,对你没兴趣!”
许扬尘道:“这年轻人虽然是李中华的儿子,但与那人并无父子情分,前辈要报仇也该去找李中华才是。”
北胜天白眉一挑,道:“你是在嘲笑我不敢去吗?老子若年轻个八十岁,奇能容得那逆贼猖狂?”
李牧野听到这里忍俊不住,揶揄道:“你怎么不说你年轻个一百岁如何如何?”
北胜天眼神一转瞪着李牧野,道:“小辈无知,老子若年轻百岁,不过弱冠少年,一身修行手段都不成器,怎么可能是李中华那逆贼的对手。”
李牧野一转身之间来到许扬尘前面,道:“你站出来的意思是不是说以你现在的状态虽没有把握对付李中华,却一定有把握料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