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剩自己了,赢了还好;若输了,怕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梁翊来不及失落,他打听到了湖县最好的客栈叫做“缘起客栈”,听这名字还有几分文雅。他衣着普通,但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店家自然不敢怠慢了他。他跟店家要最好的一间房,店家陪着笑脸说道:“这位爷,真不凑巧,这最好的一间套房,已经有人住了,喏,就是这位公子!”
梁翊顺着老板的手势看了过去,原来住套房的人正好是在面馆遇到的那位书生。他手里依然拿着书,听到老板议论自己,他也没有分神,气定神闲地向门外走去。梁翊冷笑一声,心想,他明明就是想引起自己的主意,才装出这样一幅淡然而又清高的模样。他不想理会这些幼稚的伎俩,便淡淡地跟老板说:“没事,那就给我一间上房吧,正好还省钱了。”
老板大喜过望,他看梁翊气度不凡,本以为他是心高气傲之人,不住到最好的房间誓不罢休,再被那书生的态度一激怒,最终二人为了一间套房大打出手,闹得客栈鸡犬不宁…还好梁翊性格随和,老板对这样的客人自然喜爱有加,急忙给他找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
梁翊并没有在意这些,是夜,他施展轻功,毫不费力地摸进了王府。湖州王夏源不知道皇帝想要他的命,王府的守备还是很松懈。梁翊闯荡久了,自然明白王府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他小心地摸索着,想找一个最好的时机,给夏源致命一击。
梁翊找了半天,终于在靠近花园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夏源的踪迹。他小心地戳破纸窗户,仔细地观察里面的动静。夏源跟画像上长得很像,满脸短胡须,矮矮胖胖的,穿着一件宽松的绸缎衣裳,他正入神地跟他儿子制作风筝。父子俩全神贯注,画面格外温馨,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降临。如果这时冲进去,夏源必死无疑;可梁翊想起自己也快要做父亲了,他竟然看呆了,怎么也下不了手。
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之声,梁翊警惕地一抬头,发现有个黑衣人俯冲下来。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攻击。可这片刻之间,夏源已经警惕起来,他先藏好孩子,然后大声吆喝了几声,府兵像是早就埋伏好了一般,拿着巨大的渔网,操着刀枪剑戟,乱叫着杀了过来。
梁翊麻利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暂时避开了追捕。正在他准备跳墙而走的时候,那黑衣人却突然飞到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见梁翊面露急色,他反倒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尽管那人还戴着面罩,可梁翊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便是白天偶遇好几次的那位书生。书生笑吟吟地看着梁翊,似乎在等待他忍耐的极限,只要他一生气,自己便赢了。梁翊深知他的心思,假装愠怒,却趁他不备,长腿一扫,将他绊倒在地,然后顺利地翻上围墙,冲着地上的书生做了个鬼脸。
书生脸上的笑意再也不见了,他躺在地上,府兵将他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了,他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类似圆饼的东西,将它一甩,圆饼便像长了眼睛一般,飞旋着割断了一圈人的脖子。书生摆脱了束缚,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圆饼稳稳地落回了他的手中。
别说那些武功平庸的府兵了,就连梁翊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功夫,一时间,他还真对这位书生产生了几分好奇。那书生却不想留他性命,又将圆饼甩了过来,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怎能伤到梁翊?他头一偏,便顺利躲过,可那书生并没有失望,只是冷笑着看着他。
梁翊一惊——那圆饼飞出去的时候没伤着自己,可它还会飞回来啊!
还是被这个狡猾的书生给暗算了!圆饼就要贴到脸上了,梁翊悔断了肠子,可他没想到的是,“铛”的一声,一把小飞刀贴着自己耳朵飞过,硬是将那块圆饼给打偏了。
所有的转折都发生得太快,众人连眼睛都没眨,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梁翊心有余悸,摸摸脖子,还好没有留下伤口。他往后一看,一个佝偻的身影蹲在墙头上,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是他的神态像极了一只老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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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得越来越晚…洪荒之力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