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小姐,荣公子来了。”门外,红颜阁的保姆赵妈妈轻声道。
鸨母赵妈妈是红颜阁名义上的老板,亦可称为红颜阁前身的主人,只是后来不敌同行,妓坊准备卖出时候,李颜夕出手以低价买下,然后整顿一番,改名为“红颜阁”。
“嗯,请他进来。”李颜夕轻声应道,关上窗户后,转身慵懒地坐回到椅子上,藕臂支肘着粉腮,青葱玉指沾了糕点上面的糖糠,红唇含着,舌尖舔着甜滋滋的味道,惬意的眯起双眸。
荣信阳进来,便见到美人娇憨可爱又俏皮的举止,不由轻笑出声。
被人见了糗样,李颜夕毫无怒气和不悦,唇角浅浅一笑。清澈琉璃的美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接着不客气的伸出手,“这次去了何处,礼物该不会又忘了吧?”
当面被人要礼物,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荣信阳还是第一次遇到,可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因为李颜夕已经问了他好几次。可他仅仅一次忘了,便被她记上了一笔,每次都拿此事揶揄他。
荣信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一个檀木首饰盒子递给她,略显抱怨地道,“我便一次的过错,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李颜夕弯唇笑笑,摇了摇头,接着不理会荣信阳如丧考妣的沮丧神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名贵的红宝石链坠子。
扬起黛眉,李颜夕手拿起宝石链坠,有些不满地问道,“你这次不是到南疆吗?你就忙到没有时间替我选一个玩意,拿这个首饰来忽悠我。”
红颜阁开业以来,荣信阳因谈生意,有几次到红颜阁,李颜夕是赏识荣信阳的,且他之前还救过自己。荣信阳试探Xing地求见李颜夕,不料会轻易地被答应。两人一见如故,一来二往,两人便熟了。
李颜夕相信荣信阳和荣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而荣信阳不同那些贵门公子纨绔不堪,或者顽固不灵,又并非重视门第身份,为人不失风趣幽默,李颜夕乐意待之,对他是真心实意以朋友交往。
两人熟识起来,因偶然一次的打赌,荣信阳输的心服口服,要答应李颜夕任意的一个事情。当初,李颜夕便提出,要荣信阳出去生意,每次回来要给她捎见罕见的礼物,不论贵重与否,定要是奇特的。
君子口头承诺亦比千金重要,荣信阳当即遵守,每次出门来曜城,都会给李颜夕带上礼物。唯独一次他临时有事没能亲自送过来,命人送到曜城,不料半途中丢失,然后便被李颜夕非常用心的贴上了小标签。
“我便料到你会如此,它可不是一般的饰品。你仔细往宝石里面看,瞧瞧里边儿有什么。”荣信阳温润一笑,上前拿起链坠子,把红宝石一面放置在烛光下,神秘兮兮的道。
李颜夕凑过去,微眯起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红宝石里面似有水在流淌,还有一条类似小虫的东西在蠕动着。嘴角撇了下,李颜夕小脸黑下,“荣信阳,你财大气粗的,去了趟南疆,便是给我带了条虫子回来?你可别唬我,里面那条虫子是得了仙道的神物啊。”
荣信阳蹙起眉头,对李颜夕夸张神乎所以的幻想力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神仙什么的,哪里会被我这一俗人给遇到。”唇角一勾,故作神秘莫测,“不过,你倒是猜对了,这条虫子还真是件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