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渭州的时候,天空开始漂起了雪花。众将士抬着感受着天空中雪花拂在脸上微凉,此行东上,将异常的艰难。
不过也有年长的士兵一脸感叹:“瑞雪兆丰年,明年又是一个好年景!”
另一个举着盾牌的年轻士兵道:“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开始颁布均田了!”
“什么均田?”
一名校尉模样的人道:“就是分田,陛下说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受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老男、残疾受口分田四十亩,寡妻妾受口分田三十亩;这些人如果为户主,每人受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三十亩。”
年长的士兵一脸期盼的问道:“我们这样的人有田分吗?”
“这天下都是我们打下来的,怎么会没有我们的田分呢!”校尉朗声笑道:“现在出兵最好,打完仗咱们还来得及春耕,明年秋天,什么都有了!”
陈应听着周围士兵低声的议论,脸上挂着微笑。就在这时,阿史那思摩推开车门,登上马车对陈应道:“大将军,您先休息一会吧,咱们需要四个时辰才能追上大部队!此次出兵,整个秋天养的膘肉都要掉光了。”
陈应笑了笑,拿大羽绒被裹在身上,和衣就躺下来休息,这时候胡乱担心是没有用的。迷迷乎乎的睡去,一觉醒过来,天已经隐隐黑了,光线昏暗的马车里,阿史那思摩也正裹着羊皮袍子打个鼾声。掀起车门帘子,看着外面白雪覆盖的世界,陈应该问守值的护卫:“这是到哪里了?”
“刚过河滨”护卫回答道。
“这么快啊。”陈应钻出马车上,看向侧向的河宾县城,此时距离潼关已经不足百里了。
武德二年腊月三十日,陈应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潼关城外。此时东宫太子左右卫率、东宫太子左右司御率四个率(卫)十八个折冲府已经抵达潼关城外,并且已经扎好了战营,陈应顾得不休息,直接带着阿史那思摩前往中军大帐。
当陈应抵达中军大帐的时候,众将领已经严阵以待。中军大帐中央,是一张长宽各一丈有余的巨大沙盘,而刘统正在慢慢的往沙盘上插着小旗,这些小旗分别用红、绿、蓝、黑各色颜色代替,
“我等拜见大将军!”
“诸将军免礼!”
陈应看也没有看沙盘,就用犀利的目光望着在场的将领:“背嵬军练得怎么样了?”
陈应望向了魏文忠,要论熟悉陈应的作战战法和训练士兵,那还是魏文忠最熟悉陈应的方式,可以说东宫太子右卫率的勋二府也好,右卫率也罢,哪怕是定远军也都是一样,陈应拿出来的只是一个开拓性的意见,具体执行的人,还是魏文忠。
“回禀大将军,好,非常好!”魏文忠眉飞色舞的道:“他们这些士兵,一个个体格健壮,性情彪悍,都是难得的精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陈应大手一挥:“让他们集合,接受本将军检阅!”
“末将领命!”
陈应带着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的将领,走出中军在大帐。此时站在中军帐外的部队正是背嵬军,放眼望去,队形严整,黑旗黑盔黑甲,仿佛一座黑色的山岳,任尔东西南北风,就是微丝不动。
东宫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虽然有很多新兵没有实战经验,可是这些背嵬军将士都是最晚也有两三年的兵龄,而且这些士兵个个都是人高马大,杀气冲霄,甲士峥嵘,哪怕是陈应望着这一幕,也心潮起伏。
背嵬军作为一支全新的部队,装备也是不一样的。在陈应眼中,背嵬军就是他的集团军直属侦察团,是他的眼睛,是他的耳朵,同时也是他的手。
烈如刀割的寒风与跟小石子砸下来似的雪粒子,没有使他们的精神稍有萎靡。
陈应朗声道:“好兵不是练出来的,好兵都是打出来的,你们已经接受了最基本的山地战训练,至于效果如何,那就需要实战的检验,你们每一个人最次都是陪戎校尉,可是说是一支用校尉武装起来的军队,是不是物超所值,还是虚有其表,今天就可看你们的表现!”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众背嵬军将士齐声大吼道:“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口号是没用的,本大将军会看你们的实际表现,能不能封妻荫子,能不能光耀门楣,就在今晚一战。“陈应伸手一挥,几名护卫抬着那个庞大的沙盘走到背嵬军将士面前。
”你们的作战任务已经布置好了,红色代表是一团,蓝色是代替二团,绿色代表三团,黑色代表四团!”陈应道:“现在熟悉各团作战任务一个时辰休息准备,一个时辰之后,立即发起进攻!”
“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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