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个缅甸土著女孩给鄙视了,赵志感到很郁闷,不管是歪打误撞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可人家的确是救了严世军的命,赵志面对女孩的白眼珠子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战场上的气氛随着丛林的温度而变的越来越沉闷,不停射击的狙击手们体力和状态都已经到了极限,肩部的酸痛使得他们射击的精准度下降了不少,就连国舅也开始出现了脱靶的现象。
“老炮,老炮,把所有的迫击炮弹都打出去,一定要压制住要他们”顶着硝烟赵志冲到了老炮身边,扯过正用掷弹筒轰击日军的老炮就是一顿嘶吼。作为直属连里资深的狗腿子,老炮他们早就受到了财主的影响,无数不多的迫击炮弹可是老炮最后的依仗,先前为了帮助狙击手压制机枪,老炮几乎是忍着心痛才打出了几枚迫击炮弹。这会倒好,赵志嘴皮子一动,就想着要老炮倾家荡产。
“长官,我还有半包手雷呢,这玩意也可以打到小鬼子的机枪”老炮自然是不愿意一次性就打光那些来之不易的迫击炮弹,拖着半包日式手雷献媚般的巴望着赵志,希望眼前这个小白脸会改变主意。可是他忘了,赵志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了,自从列多河一战之后,赵志已经有了一个真正军官该有的威势,并且通过自己的卓越指挥真正赢得了大家的尊重,这其中也包括老炮,只是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对赵志的折服。
“书生受伤了,狙击手们也快支撑不住了,咱们的人手太少了,要在天黑前撤回去。要是等到下面的敌军趁着夜色起冲锋,咱们谁也走不了。这些个铁家伙,你趁早赶紧弄干净了,撤退的时候可没有功夫背着它们,伤员太多了”赵志拍了拍老炮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老炮的心思,可是伤员太多了,需要人背肩扛,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手来背这些炮弹。
老炮的火来的快散的也快,赵志刚窜到伤员藏身的大树那边,就听见山下传来的爆炸声,是老炮用迫击炮在轰击山下的敌军。赵志现在不担心敌军会冲垮他的防线,他最担心就是在撤退的时候,那些解了毒的伤员还没有醒过来。这些家伙大多是上半身中箭,虽然战斗力大打折扣,可是他们的行动力还是在的,只要能醒过来,自己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他们不能及时的醒来,赵志只好和其他人每人背一个伤员强行撤退。
安排完了老炮,转到大树后的赵志总算是有了点笑脸,那些被赵志拖到树后面的伤员基本都醒了过来。缅甸人自制的这种解药都是用从山林里草药配制的,其中有一味山果含有轻微的毒性,服用的量大了能使人昏迷不醒,但只要给昏迷的人大量的喝水,就能稀释那山果的毒性,让人提前转醒。
赵志来到树后面的时候,那个缅甸女孩正用水壶挨个给伤员们灌水,掰开嘴捏着鼻子直接往嘴里灌水,任凭你牙关咬紧也得往下咽,有好几个伤员都是被水给呛醒的。别看这个缅甸女孩黑乎乎脏兮兮的,那手上倒是有把子气力,两只手把伤员们按的死死的,随便他们翻腾就是挣脱不了,只能是乖乖的喝水完事。
“你的,人,好了”那缅甸女孩见赵志过来了,急忙站起身拘谨的低着头,结结巴巴的用国语给赵志说了伤员们的状况。缅甸女孩敢果本来非常恼火赵志的人击伤了自己的父亲,可是随后的战斗让她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官,尤其是他刚才吼叫着教训那个黑大汉的时候,赵志的悍勇,赵志的勇猛已经深深的映在了她的脑子里,所以再见到赵志的时候,敢果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挑衅,取而代之的是羞涩和拘谨。
敢果的表现倒是人赵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检查了一下伤员们的状况,便拎着自己的步枪去了国舅他们那边。为了避免被日军的机枪一网打尽,国舅他们几个狙击手都散的很开,既然赵志决定了要在天黑前撤离,那就得提前收拢战力,只有集中战力才有安全撤离的可能,赵志不会丢下自己的弟兄。
老炮疯狂的炮击让山下的敌军有些吃不消了,准备分散转移兵力的打算是泡汤了,只要有人敢于跑出那些尸墙,等待他们的不是老炮的迫击炮弹就是国舅他们的子弹,被彻底压制的他们最终选择了当缩头乌龟,死死的缩在尸墙后面不再露头。由此,双方的对射暂时告一段落,乐得休息的狙击手们揉着酸痛的肩膀撤了回来,围坐在伤员们身边说笑抽烟。
山坡上的硝烟还未散尽,这难的的寂静显得有些来之不易,每个人都在尽量的享受着这份恬静。女孩敢果更加的疑惑了,这些身上带着血迹和硝烟味的士兵们,刚才还是满脸凶相厮杀的兵汉,现在却无视山下的敌军围坐在一起说笑无忌。自己原先那个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在闲暇之余也是这样聚在村头大树下喝酒抽烟聊天的,敢果突然觉得就这样跟这些人呆在一起也是很不错的。
累的贼死的狗子和馒头还不能休息,他俩得跟着长毛准备去转移大车阵那里的地雷,赵志已经决定了要撤离这里,那么山路上的大车阵就失去了阻敌的意义,尤其是长毛自制的那些地雷不能浪费了。有着湖南式狡猾的长毛那能让这些自己的杰作浪费,所以在知会了赵志之后,带着狗子和馒头下坡去拿回这些自制地雷,他要给山下的敌军送上一份大礼。
赵志也没有闲着,他正举着一把工兵锹就着几个弹坑在挖坟坑来不及给战死的弟兄们火化尸体了,不甘心让弟兄们暴尸荒野的赵志决心要为弟兄们下葬。处于自责,赵志有些耍小性子,近乎于蛮横的赶走了要来帮忙的国舅他们,独自的挖着坟坑。汗水已经和身上的尘土混和在了一起,把赵志变的极为邋遢。
不理会赵志的别扭,女孩敢果乖巧的蹲在坟坑外边,无聊的她一看看着劳作的赵志,一边用手指无意识的在地上画着圈。她想跟着赵志他们,可是自己的国语就只会简单的一些词句,还不会很连贯的话句,她不知道高怎么跟这个年轻的头领说出自己的想法。恼怒的抓起一把泥土扔进了赵志挖好的一个坟坑里,敢果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对呀,自己的父亲是会说国语的,让父亲帮着自己去说一定是行的,父亲可是医好了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