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朕总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朕和羽裳年轻时的影子。你说他们会重蹈我们覆辙的吗?”
南宫玄的视线并没有看向他,这话像是在问李公公,可其实却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李公公想了想说:“奴才以为不会。”
“为何?”
“因为王爷不是当年的皇上,王妃也不是当年的皇妃娘娘。”
这话其实已经算大逆不道了,可是南宫玄却并未动怒。
“但愿吧。”
但愿他们不会走朕的老路,但愿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真的相信对方。
毕竟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你以为你改变了一切,其实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深陷泥泞沼泽。
炎儿,当你有更多选择机会的时候,或许就能理解朕了。
马车里,纪青雪老是盯着那个檀木盒子发呆,南宫炎问:“这盒子里有什么?”
纪青雪老实的回答:“我也没有打开过,这是你父皇送给我们孩儿一个礼物。”
听到是他送的礼物南宫炎眉头皱的更深,更是一把抢过了那个盒子,将它放得很远。
“谁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是小心点好。”
南宫炎可不会忘了他的父皇到底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人,也是他斩断了自己最后的一点亲情。
纪青雪抬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紧蹙的眉头:“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答应我,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南宫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轻轻握住了纪青雪的柔荑:“我不恨他,可是我也不会原谅他。”
京都最近的天气总是跟个娘们似的,说翻脸就翻脸,前一刻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下一刻便立马乌云翻滚,天雷阵阵了。
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令整个京都的天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沉闷得紧。
云儿撑着伞现在府口门,阿姐和王爷进宫去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巨大的雨帘中,云儿瞧见了那站在街对面的人儿。
依旧那个小酒馆,门口挺拔的身影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两人就那样默默的站着,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屋檐水将木青身上的衣物湿了大半,云儿于心不忍,再这样淋下去会着凉生病的。
可是木青就像是脚底生了根,就是站在那儿不走,冷峻的脸牢牢地盯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站了半晌,云儿终究收了伞进府去了,木青嘴角露出了苦笑。
能这样看你一眼就够了,真的。
没过多久,有人轻轻走到了木青的身边,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月奴,我们好久不见。”
木青浑身着冰冷的气息,他冷冷地说:“我可不想见你。”
“好歹咱们是一起受训的,兄弟姐妹里就属你最冷漠无情。”
“哼,你跟一个暗卫谈感情,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脑子出问题了。”
星奴扯着嘴角:“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不过这次我是来传主子的命令的。”
“说。”多说一个字就是浪费。“不惜一切代价,弄掉纪青雪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