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快要嫁人的人了,怎么孩子气起来了,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明日等钟大哥醒来了之后,我可就要当那棒打鸳鸯的人了。”楚轻忍不住调笑了一声。
“啊?”妙语果然不哭了,抬起头眼圈红红的,不明所以。楚轻嘴角挂着笑:“你总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会被人说闲话。我上次让人找的房子找好了,你跟我出去住。刚好我现在身份说出来了,你是我的人,跟我出去住也合情合理,到时候再嫁进来。”楚轻不想
她受委屈,先前就想好了,如今刚好更方便了。
妙语一张脸更红了:“公子……我一直陪着你……”
楚轻道:“这可不行,钟大哥知道了,还不劈了我?”
妙语的一张脸更红了,楚轻又宽慰了一番,让她去休息了,这才得了空,出来了之后,却是并没有直接去歇息,而是提着一品斋带回来的两壶酒,两个酒盅,去了北镇抚司的暗牢。
守暗牢的锦衣卫还未歇息,看到楚轻一愣:“大人……”
楚轻摆摆手:“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了,明日就要离开了,我想见见刘水,不知可以吗?”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想想,让开身:“大……余公子请进。”这刘水就是余小楚抓进来的,他们想着应该是跟案子有关,也就没拦着。当时说的是不许外人探监,还是百户大人亲口说的,可这个外人肯定不
包括余公子。
楚轻把手里的酒壶递过去一壶:“夜凉,给你们暖暖身子。”
两人刚刚就闻到了,上好的花雕,也不客气,接了过来连连道谢。
楚轻提着剩余的一壶,朝着牢房深处走去。
她一直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在牢房外站定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垂着头坐在草堆上沉默的男子。
刘水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头,他原本以为是锦衣卫,可等看到是楚轻时,很明显愣了下,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那么仰着头隔着几米的距离瞧着楚轻。
许久,刘水才动了动,转过身,面对着楚轻:“你怎么来了?”
楚轻道:“我来见你,你应该不意外。”
刘水想了想,垂下眼没说话。
“为什么?”楚轻没这个耐心等他,直接问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刘水:“……”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黑漆漆的地面,四周沉寂一片,刘水被关在重刑犯的牢房里,几乎这里只要他一个人。京城很久没有出过这么严重的连环杀人案了,因为钟宣特意交代了,所以刘水给
关到了这里,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说明他不是凶手,否则他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放出去了。
不过想要证明对方是凶手,却也不容易。
就在楚轻以为刘水不会说的时候,刘水的视线落在她手上提着的酒壶上:“这是给我喝的吗?”
楚轻点了下头。
刘水站起身,他许是坐着的时间太久了,站起来时,脚下有些不稳,晃了晃,才慢慢朝楚轻靠近。到了近前,朝他伸出手:“我喝一口吧。”
楚轻抬起手,把酒壶与酒杯都递给了他。
刘水单手捏着两个酒杯,倒满了,递给了楚轻一杯:“陪我喝一杯。”
楚轻并没有接,刘水一直没有收回手,等了好一会儿,楚轻才慢慢把酒杯接了过来,她冷漠的看着刘水,眼底没有半点表情。
刘水朝着她碰了碰杯盏,自己就一口饮尽了。
随后就瞧着楚轻,嘴角竟是还带了笑意,楚轻的脸色很不好看,可还是一口饮尽了。
“酒已经喝了,你可以说了。”
刘水却是反问:“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
楚轻摇头:“恨你?并不。”
刘水愣了下:“为什么?我差点害死你,若不是你是……怕是你根本找不到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吧。”他想到什么,笑了声,“公子觉得我可厉害?有没有觉得棋逢对手的感觉?”
楚轻:“……并没有。你不是对手,你是敌人。”
对手是她把对方放在跟自己一个平面上,即使处于不对盘的两方,却是尊重对方的;可敌人,完全是厌恶,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刘水这么聪明,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这样的人,余公子怎么会觉得我跟你能相提并论呢?”
楚轻冷冷看着他,不耐烦的再次问了一遍:“为什么?我自认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用这么多条人命来害我?”
即使对方是直接要杀她,她也不会这么生气。可对方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