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玹逸望着君如风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吃,怎么不撑死你!”
秦海在后面听得江玹逸小声嘀咕,不由掩嘴笑起来。
怎么平日里精明算计的皇上,到了岳灵心跟前,就跟个孩子似的赌气呢?
看着君如风走了,江玹逸回过身来似乎还要跟岳灵心说什么,谁知他转过来就见岳灵心双手一拉,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合上了。
江玹逸碰了一鼻子灰,心中蹿起一股闷气,恨不得砰砰地把门给敲给,但是扬了扬手,还是放下了,又气又无奈地转身走掉了。
到了景云宫大门前,姜凡风尘仆仆地侧面迎上来,向江玹逸拱手作拜。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江玹逸看出姜凡似是才办了什么事回来,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姜凡统领宫中禁军,但凡他这里有点什么动静,说明宫中肯定发生了不太平的事。不过既然没有惊动到自己这里来,应该也不至于是什么大事。
“回皇上,卑职方才出了一趟宫,护送唐雪柔小姐回唐家堡。”姜凡如实答道。“唐家堡?”江玹逸从前没听过唐雪柔的名字,但是既然姜凡这么说,那这位唐雪柔小姐,必然是唐家堡的人了。他更加奇怪地问道:“唐家堡的人似乎不在今夜晚宴的邀请名单中,贵妃也没有跟朕提过这件
事,这位唐小姐又怎么会在宫中?”“听说是随蒋国舅进宫的,具体的情况卑职也不清楚,只是因为先前在内侍庭发生了一些误会,唐小姐的玉佩掉在了国舅的房门前,卑职不明原因,所以进门查看,这才发现唐小姐昏睡在床上。后来贵妃娘
娘解释说,国舅与唐家小姐本就有婚约在身,更有唐家堡少堡主唐无忧作证,所以卑职也不敢再深究,只护送唐小姐回唐家堡去了。”
“贵妃?她去过内侍庭?”江玹逸从这么长一段话里,却似乎只抓住了这一句关键。
“是啊,大概一个多时辰前,晚宴的时候吧。”姜凡假装没有看见江玹逸眼底浮起的那丝疑虑,继续波澜不惊地说道。反正他说的也都是事实,没什么好心虚,除了玉佩是岳灵心发现的那一段。不过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不会去质问玉佩的事情,而祝贵妃为了自保,自然更不可能提起这件事情,现在恐怕她最巴不得所
有人都把那件事忘掉吧!
“那个时辰,贵妃不是被酒水湿了衣裳,所以回景云宫换装……”秦海自言自语地呢喃,忽然意识到,这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打贵妃的脸。
自然,江玹逸也会想到这点。
秦海连忙赔着笑说道:“贵妃娘娘一定是记挂着国舅,国舅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又喝得酩酊大醉,贵妃娘娘不放心,拖着病躯也得过去瞧瞧,真是姐弟情深啊!”
“姐弟……情深?”江玹逸饶有兴味地品着这四个字,嘴角挂着冷笑。
……
景云宫的灯光有些昏暗,祝玲珑端坐在主座上,双手揣在袖里,脚边放着暖壶。
对面堂下站着蒋世年和唐无忧二人。
“说吧,唐雪柔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祝玲珑沉声说道,毕竟这件事她也不便太大声张扬。
“姐,这、这不是你安排的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蒋世年低着头小声地牢骚。话音刚落,祝玲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蒋世年一哆嗦。祝玲珑厉声说道:“都到这个时候,又没有外人,你还装什么蒜?你真以为本宫会相信,那个烈女唐雪柔会自愿跟你进宫来吗?这门亲事说了这么
久,她都不肯松口,今日之事,没有蹊跷才怪!”“天地良心,我这可都是按照姐你的意思来做的。早先你让多喜跟我说,晚上晚宴的时候装醉,皇上一定会让人送我去内侍庭,你在那里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我回去就看见唐雪柔躺在那儿了,我还以为,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大礼,谁知道突然跑出个岳灵心来,要不是这丫头,这事儿早就成了!”蒋世年以为是因为没能成事,姐姐才会这么恼怒。但是祝玲珑听了蒋世年所言,却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多喜?本宫从来没有让多喜给你捎过什么话,也没有安排过今晚这种事情。内侍庭是什么地方?要是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你我姐弟二人,就是
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
唐无忧听着,拱了拱手,“贵妃娘娘莫要着急。以小人来看,此事恐怕有蹊跷。”
“蹊跷?没错。这个多喜,究竟想干什么?来人,把多喜给本宫找来!”祝玲珑恍然回过神来,立马下令去捉拿多喜。然而下人去房里搜查一番,却发现多喜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