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慕嫣然第一次在宫里用早膳，但却是她第一次和齐晏两人单独用早膳。

虽然还是熟悉的味道，但吃的感觉却不同了。

“昨晚说好宵夜，结果你却睡着了。多吃一点。”齐晏给慕嫣然夹了一个小笼包。

慕嫣然只觉得耳根子又发烫了！这一早上，她脸上的热度大概是退不掉了！不过她还是乖乖地把小笼包吃掉了，心里也涌起几分甜蜜来。

宫里规矩多，但她在将军府却是自在惯了的。齐晏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即使进了宫，在没有外人的情况在，她一样可以自在，不必遵守宫里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她没有给齐晏夹东西，但却抬头冲他笑了一下。他的用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两个人用过早膳，整理好仪容，便一同往凤鸣宫去。

“昨日看父皇精神不错，身子是大好了吧。”慕嫣然道。既然已经嫁了，她也不再叫宏正帝舅舅了。

“我也不知道。”齐晏却微微叹气，“看似精神，但谢御医诊脉的结果却不乐观。”

慕嫣然有些惊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看来宏正帝不过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但病却没有因此好转。如果是这样，那情况就不乐观了。要知道宏正帝已经病了半个月了。

“人的精神状况对身体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兴许父皇因此就慢慢好起来了。”慕嫣然安慰了一句。

“嗯。”齐晏笑了一下。他当然希望如此。

凤鸣宫里，帝后已经起了。但宏正帝的精神状态显然大不如昨天，就像是被透支了似的，显得更萎靡了。这会虽然还能坐起来，但脸色却很难看。

“皇上，您要是累就躺着吧。”皇后忍不住道。她看宏正帝这个样子也觉得难受。

宏正帝却摇摇头，道：“朕可以的。”

皇后心下叹气，没有再劝。心里只想着齐晏和慕嫣然能早些来，早些结束后好让谢御医再给宏正帝看看。

而齐晏和慕嫣然在看到宏正帝的样子后也是很吃惊，但想着两人刚刚的谈话，心下也是一片黯然。看来事情并未向好的方向发展，宏正帝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

两人行过请安礼，帝后照常说了些夫妻互相扶持的话，又让人赏赐了不少东西。

齐晏看出宏正帝已经很疲惫了，便准备带着慕嫣然离开。可就在此时，宏正帝却突然整个人栽向地面。

“皇上！”皇后惊得用手去抓，但却慢了一步。好在德公公反应快，直接窜出来趴在地上，当了宏正帝的肉垫。

“快叫谢御医！”齐晏也是脸色煞白，忙上前去把宏正帝从德公公身上抱了起来，送到里间的床上。

皇后站了半天没站起来，还是慕嫣然上前搀扶着才起身。

“母后，父皇可能只是累着了，您别慌。”即便知道宏正帝很可能这次昏迷就难醒过来，但她也只能这么安慰。

皇后抿着嘴没说话，但有些涣散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谢御医来的很快，他这些日子就没出宫。不在凤鸣宫守着就在太医署住着。听说宏正帝毫无征兆的再次晕倒，他心里也涌起不好的预感。

床上的宏正帝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哪里还看的到昨日半点精神焕发的样子。让人有一种昨日是回光返照的感觉。

谢御医把脉后脸色就变了，他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这一下，不用他开口，所有的人都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