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狼狈又难堪的扶着墙壁站起,那件带血的衣服,依旧被她紧紧抓着,不再看霍修默一眼,哽咽着盯着手术室的灯。
走廊上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就连守在不远处的保镖,都低着头不敢直视霍修默。
江雁声一副倔强又拒绝交谈的模样,彻底惹怒了男人。
他眼神暗了几度,修长大手伸过去将守在手术室门前不肯走的女人强行拽开,大步的朝天台方向走。
“霍修默!”
江雁声现在精神状态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谁惹她就炸,如今还被男人强行拽开,她没抓稳,手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锦乔的衣服……”
江雁声眼眸划过一丝慌张,挣扎着去挣脱男人的禁锢,沙哑的声音在拔尖:“放开我,你放开。”
霍修默眼底沉着很重的戾气,也不回头看她。
就这样一路强行拽着,将江雁声带上医院的天台,外面还下着雪,她整个人被男人推过去,脚下的高跟鞋踉跄了几下,堪堪不稳的跌在了地上。
血丝,从手心处一点点的渗出来。
江雁声麻木到早就不会喊疼了,她仰着头,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双眼眸又红的厉害,死死盯着眼前暴戾的男人:“你有本事就直接打死我。”
霍修默沉戾的气息加重,扬手便要落下。
江雁声仰着头,倔强的一分弱都不肯示,看着他巴掌落下来,她想,霍修默要真对她家暴了,刚好就打碎了她对婚姻的所有念想。
这一巴掌,却始终没落下。
霍修默的手举在半空中,又逐渐握成拳,上面,肌肤表层的青筋根根暴起,冰冷的嗓音,就如同寒冬的冷雪:“在都景苑我已经对你做出让步,为什么,你还闹的不够?”
江雁声哭泣声没有停,他的每一个字的指责,都让自己痛上一分,即便那巴掌没有扇下,她血色尽褪的脸却跟被扇了般,无比难堪。
“江雁声。”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蹲下,修长大手攥住她的肩头,力道很重,死死盯着她泛红的眼眸,问她:“是不是你有病,就所有人都要忍让你?你怎么作我可以,为什么要把奶奶气到住院?你的报复心就这么重?”
江雁声哭到声音完全哑了,又觉得很好笑。
片刻,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的出话:“你心疼你奶奶了,所以我就活该被她折磨吗?”
霍修默眸色骤然紧缩,还未说话,就被江雁声推开,她自己也狼狈的再次跌倒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手心处,留着丝丝血渍。
不觉得疼,多大的疼都忍受过来了。
可她,却忍受不了霍修默一个字的指责。
江雁声哭着就笑了,狼狈的抹去脸上泪痕,苍白的唇轻颤:“你生气来质问我孩子……难道你的孩子就不是我的骨肉?它是从我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失,最痛的到底是谁?”
“江雁声。”
“别碰我。”
江雁声甩开男人企图伸来的大手,声音越说越崩溃:“我不想待在霍家了,你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