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默低低笑,神色却不是这回事:“我也觉得不可能,你有什么理由患上抑郁?就因为我没陪你?”
他说是这样说,黑浓暗色的眼神,已经盯紧了她。
江雁声感觉自己灵魂都被霍修默的眼神看透了,一时,小脸的血色变得更白,忍不住后退两步。
“你压力很大?”
“我没有。”
“你在躲着我。”
“没有!”
“你连跟我做个爱都不愿意,还没有?”
霍修默神色看起来格外的阴森骇人,就算坐在地上,高大的身躯也给人压迫感。
江雁声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披头散发又衣衫不整的模样,小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惊慌失措,就仿佛是被他逼得可怜极了。
她不承认,硬着头皮对上他犀利眼神:“我都说了,我不愿意在霍家生活,你把我骗回去又反悔不把老太太送走,霍修默,我住在都景苑不行吗,我不想回去。”
江雁声的眼眸里,闪动着一丝泪意和茫然感。
她躲霍老太太都跟躲阎王爷一样,听到霍修默要抓她去医院就怕,内心的恐惧无人倾诉,想到鹭城两三天的生活,江雁声有种灵魂得到了救治的感觉。
她一点都不会想霍修默。
如今听到他说自己得了抑郁症,江雁声是怕的,这种病跟分裂症一样,都是会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江雁声面色有些发白,该说的都说了。
霍修默什么反应,她也一点不想知道。
冷静了片刻,江雁声临近崩溃的声音,也恢复平静:“我身体不容易受孕,又是流产体质你何必送我去医院,让我又受一次创伤呢。”
霍修默深沉的眸色骤然变了,他修长大手握紧成拳,肌肤表层,冒出了根根青筋,看着江雁声苍白的小脸,胸腔内的怒火瞬间平息。
他心疼。
“好。”
这个字,就像他对她的承若。
……
……
江雁声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凌乱的自己,用冷水洗了把脸,静静看着镜子前狼狈的女人许久,才牵强微微笑了下,走出去。
卧室内。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站在窗户前,沉默的抽着烟,手插裤袋,背对着女人,就算听到脚步声也没转过来。
江雁声知道,他是生气了。
就是很隐晦,不会在她面前爆发出来。
两人不像当初一个意见不合就翻脸不认人了,多半时候,他都是控制着脾气不跟女人计较。
江雁声停在原地一会,犹豫的走过去。
那白皙的手,还带着洗手后的冰凉就这么抱住男人腰身,将小脸也贴在他强健的后背,声音柔的仿若她整个人没有骨头:“白天你要上班,晚上你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