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来赌!”韦晞手指她道。
给她一把推开,粗鲁地道:“赌个P!你这人擅长打胜仗的,谁敢与你赌,那就是笨蛋!”
他们在行进的车上谈论敏感事务,除了车上的密封相对较好,以军法治府,府人不敢多言,开道的仪仗队以强势开路,行人皆避,不怕给听到,再有,他们还是放轻声谈话。
回府后,忙碌异常,得见客,听取汇报。
过年了,得去拜年,去拜别人的年,那是长辈的、好朋友的,别人来拜你的年,亲信门人手下得见面,送礼、受礼,反正得忙。
家大业大,投资的方方面面得听业绩汇报,这时间少不得。
韦晞这边最重要长辈是韦待价,见到韦晞到来,韦待价眼前一亮,即抓他去水阁密谈。(四周无人)
老叔父混得不错,文散官为金紫光禄大夫(正三品)、职事官为礼部尚书(正三品)、勋为柱国(正二品)、武散官为冠军大将军,爵位为鲁国公,位极人臣!
因为他确有功劳,无论打仗和营建(建好了乾陵!),而且他是韦晞叔父,资历已到,本应拜相,不能为相是不可能让韦晞掌军,他来管政,因此朝廷给他补偿。
他是前不久才升到国公,韦晞恭喜他,结果呢,老叔父求到他头上道:“贤侄,你在西域有什么带兵的、营建的工作,与朝廷说说,就说要叔父我去帮忙,给叔父一条出路罢了!”
韦晞一愕:身为天家亲戚,谁敢动你?敢动你的我去砍他,老叔父你怕个毛啊!
“你还不清楚哇!”韦待价长叹一声道:“现在的朝廷呆不得了!好怕例竟门!”
“啥子?”韦晞来个川腔问道。
原来神都洛城南丽景门内设制狱,以处逆反者。凡入此狱者,非死不出,人称“例竟门”(人入此门,例尽其命)。
制狱声名远扬,朝士人人自危,相见不敢言,恐被诬为结党谋逆。每入朝,则与家人诀别,恐遭掩捕,不得生还。
韦晞一听就恼了,问道:“那军队呢?他们敢动军队吗?”
他有言在先,军队不能乱,也是经过武则天同意的。
真要乱抓军人,韦晞带兵去砸了制狱,敢无故伤害军人的酷吏,韦晞敢照杀不误,他也持有圣旨的!
“军队中,他们没有直接抓人,但奏明太后,照抓不误!”韦待价唉声叹气道。
“呼!”韦晞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武则天指示抓人,韦晞也不能拦。
以韦待价的敏感身份,酷吏们也不敢轻易动他,但动他的手下、亲戚朋友还是敢的,不过没有攀咬到他与韦晞,毕竟之前吃过韦晞反击的苦头。
韦待价很不爽地道:“我没眼看他们闹的,不如象你这样,去西域做点实事,你叔父我虽然不才,但给你修建道路,练练兵马还是成的!”
韦晞苦笑道:“朝制不允哪!”
亲戚间不能同地为官乃朝制也,韦晞爱莫能助,只能安慰他道:“一切皆有终了,待我岳母登上大位……嘿嘿,事情自然了局!”
韦待价却失望地道:“那还得起码三年哪!”
武则天登位后,至少得有三五年的巩固期,酷吏少不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酷吏是武则天登位前后一段时期的必须品,为她当政而保驾护航,他们至少还有好几年的运道。
可几年功夫,会出什么妖蛾子,韦待价心中实在无底。
他既去不了西域,又不能告老还乡(试过乞骸骨,武则天不允,还给他加官晋爵),象韦晞就好了,重耳在外则生,确确实实古人云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