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娘的,总之于国来说利大于弊,我个人是否拜相并不重要,不是么?”章钺这么说,其实内心根本不在乎,东京朝庭这个烂摊子行政效率低下,他算看透了,若进政事堂就意味着每天勾心斗角,与一帮文人相公扯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远不如在地方做点实事来得有意义。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记得皇帝不是很长寿,赵匡胤都已经在禁军中结党,他没理由不建立自己的根基,以应对将来的变局。
封乾厚闻言笑了起来,眨巴着三角眼,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却点头赞成道:“好!元贞既拿定主意出征夏绥,那就赶紧离开东京,越快越好,最好是跑到寿州去,当然,某就不同行了!”
这自然是欲擒故纵,有点避嫌的意思,因为章钺在西北的势力太庞大了,郭荣或多或少地知道点表面的东西,所以没有太重视,此时马上就跑去淮南,西北出了事表示自己不知道,也无意再去关西,这样郭荣反而更可能用他为帅。否则可就不一定了,就算郭荣有意,范质和王朴等人可能也会劝谏,范质其实不清楚,但王朴却知道很多。
于是,次日早朝后,章钺正式上凑辞行,郭荣当即准请,诏以将作监三百名工匠同行,到寿州就地打造攻城器械,并为东路军李重进屯集军需。
十月初一,章钺自率亲兵三百骑,带着三百工匠从汴梁出发,一路走得很快,几乎以急行军的速度赶赴寿州。而两天后,即十月初五,北汉麟州刺史杨重训派人抵京,正式上凑率城归附大周。
郭荣接报大喜,授杨重训为麟州防御使。投诚嘛!都是降级为用,但辖地不变,就是改个官名,换上大周的旗号,典型的城头变幻大王旗。
说起来挺有意思,折杨两家作为乱世军阀,又身处飞地,群狼环伺之间,自然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自后汉以来,在太原和东京两边下注,折家还好点,折从阮时就全面归附大周。而杨家则不一样,刘崇自立时,杨信自守麟州,长子杨重贵正在刘崇麾下,而次子杨重训在身边。
后来郭威立国,杨信留下儿子杨重训守麟州,自己向大周投诚,但郭威也不计较,授杨信为鄜州保大节度使,直到病逝于任上。而刘崇对杨重贵也信用有加,收为养子,改名为刘继业,与现在的北汉主刘钧的外甥兼养子刘继恩、刘继元为义兄弟,又娶了折从阮的孙女折赛花为妻,这联姻关系很是复杂。
也许是近来听到什么风声,杨重训作出举城投周的决定,但这事无疑成了一根导火索,令夏绥李彝殷一下紧张起来,派人飞马北上云内州,通报给辽国。
西京大同府,耶律挞烈接报马上作出反应,派快骑走蔚州通晓镇州成德军节帅袁彦,向大周发出警告,称杨重训投周严重威胁了大辽西南的安全,要杨重训改头换面向大辽投降,否则将率兵征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