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卑职等和封先生也是这般劝谏,改制的事已经搁置了。”李多寿回道。
“没什么其他的事,等走的时候让管家通知一声,有回信你带去。”符金琼一直面带温和微笑,但又带着一种女主人的风姿,不经意地挥退。
“好!卑职一定通知。”李多寿拱拱手,退后几步转身出了中堂。
同时,金祥殿后殿起居室,自符皇后病逝,郭荣很少再回滋德殿,只偶尔去看看皇子宗训,他大多数时候是住在金祥殿处理政事到深夜,也很少召妃子们前来侍寝。
因为那些只知道献媚的庸脂俗粉们,没一个懂他,也没一个比得上符皇后温婉体贴,擅于抚平他内心的暴怒,和一些情绪的燥动。让那些妃子陪侍,只会更添空虚。
事实上,在澶州时符氏初进门,郭荣心里是反感的,他内心深处并不中意郭威的一手安排,与豪门联姻更让他心生抗拒,可后来符氏的表现深深打动了郭荣,并为他涎下一个孩子。而现在,符氏病薨,永远地离他远去,郭荣心力交瘁,分外痛心,常常熬夜批阅凑章,近来变得消沉憔悴很多。
“卿的凑表,朕都准了!凉州收复不易,大乱之后必须大治,以定人心。淮南迁移的五万人口,将取道南阳由武关道北上关中,永兴军府会安排,侯卿归镇时接收带走即可。甘州回鹘支援折逋氏,朕将遣使申斥。另外,泾州章钺表凑改革州县行政体制,侯卿应该知道吧,可有何建议?”郭荣坐在高脚御案后,有些疲惫地说。
侯章悄然瞟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小心冀冀地回道:“泾州豪族众多,若要限制他们兼并田地,章元贞之策无疑是良好的,只是这样一来,恐会引起关东诸州大族反感,而陛下有意征讨淮南,为朝野安定,为大局计,却不宜实行。”
“不错!卿的意见很中肯,章钺的策略也并非不可行,皆长治久安,老成谋国之策,只是不合时宜啊!不过他在会州施行的那一套州县基层乡保制,朕准了!如今……河湟吐蕃复国,二位爱卿怎么看?”郭荣说着,转头看了看魏仁浦。
“回陛下!章元贞是建议两路出兵,速战速决,一劳永逸地解决河湟问题,只是这样关中之粮难以供给淮南,所以,臣认为还是缓攻的好,以免两线都发生大战,国力难以为继。”魏仁浦进言道。
“呵!这是范文素相公固执己见,难道你们都成了他的应声虫了么?”郭荣是倾向于章钺速战的表凑,这样解决了河湟,章钺也就能腾出手来,早日调到淮南战场,但范质等人的建言,他也不得不考虑。是以,皇帝很多时候也无奈。
“陛下明察!文素相公之言臣认同,便如此建议,绝不是附和。但臣还有一言,取缓攻之策,以章元贞为帅尽快进兵表明朝庭态度,河西、雄武两镇各出两军相助,粮草让彰义周边静难、雄武、观翔三镇就近调付,永兴军要支应凉州移民,不能再多调了。”魏仁浦想着明年还要再对淮南用兵,寅吃卯粮万万不行。
“罢!便如此吧!青塘羌部初立国,根基不固,当从速办理,明日早朝拟旨,以水部员外郎、知制诰扈载,度支员外郎、翰林学士王著为正副宣诏使,可携旨意前往,顺便了解下河湟局势,派人往甘州诏令申斥。”郭荣疲备地抚着额头,挥了挥袍袖说。
次日早朝,侯章在京便也参加,吏部上凑了河西凉州上任的州衙和各县官员,以及移民事务,当庭拟旨赐发。随后又颁诏:青塘蕃酋窃据中国之地,沐猴而冠号令诸羌作乱,无视朝庭纲纪,不习中国礼仪,当兴兵讨罪。
今以岐阳县公、辅国大将军、金紫光禄大夫、河湟宣抚使、泾州彰义节度使章钺为河湟招讨使,择日进兵征讨。
以秦州雄武节度使张建雄为河湟招讨副使,率雄武军从征;以凉州刺史宣崇文为兵马都监,领客省使、率河西军从征。
以河西、彰义两镇观察使翟从恩、观察副使常德本为后勤军需转运使,尽快就近调粮,为大军提供军需。
当天诏书下发,早朝后便有中书官员离京,前往关西宣旨。侯章派人通知李多寿一声,他还有很多事,章钺托付他帮忙多申领兵甲五千套,加上河西军也急缺装备,这笔大数目他得托人走关系,这兵甲才能从将作监府库中搬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