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六月二十三日上午,城固县城里一座空置的宅院内,房间门窗紧闭,漆黑一团,宋凌光和另一名斥候被抓捕绑了快四天,好在每日三餐有人送吃食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名头戴黑色幞头,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挥挥手让随从关上了门,又让身边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去拉开窗帘,这才看向了宋凌光二人。
“去!给他们松绑!”青袍老者吩咐中年人一声,又接着道:“八天前,兴州失陷了,所以,你可以活着见到老夫!说吧……你想让老夫怎么做?”
“这么说!王县令答应我们的条件了?放心……就算不能保举你到东京为官,至少也保你个从五品上的下州司马。”宋凌光心里狂喜,看了身旁中年人一眼,又开口许诺道:“冯东主也有,保你个主簿之职,你是商人能写会算,应该能胜任的,做个几年就是县令,对吧?”
“那是当然,一个主簿不在话下!”胖乎乎的中年人就是这王县令妻子的侄儿,汉水客栈的东主,前些天就是他将宋凌光两人带到这儿,然后就被逮捕关押到现在。
其实宋凌光也不是跑不了,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并没有反抗,乖乖就缚了,只是没想到事后无人理会,竟绑了三四天之久。
“那就好!宋某是不乱开口的,说了那是准能算数。我义父是章将军麾下大将,有这个关系我也不骗你。”宋凌光得瑟了一句,接着道:“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今晚戌时初,天刚刚擦黑那会儿找守将韩从义,就说有亲戚从兴州避难过来投奔,请开城门。”
“那亲戚就是你们周军吧?不能超过两百人!多了引人猜疑,你我都会有危险。”王县令冷冷地说,这些天来他一直提心吊胆,举棋不定,现在为了前途,不得不行此下策。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县令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宋凌光笑了起来。
随后,王县令带着宋凌光两人乘车前往自己的家中,然后去军营求见守将都指挥使韩从义,此人是韩保正的堂侄,勇武过人,但头脑一般,并不算精明。
王县令和他一说,韩从义想着兴州确实失陷了,也没过多怀疑就答应下来。王县令中午回家了一趟,将结果告诉了宋凌光,并把鹰笼子还给了他。
宋凌光也不再避讳,当即要来薄绢写明军情信息,装进小竹筒绑在玄灵的腿上,提着鹰笼子到无人的院落里放飞出去。
不多时,城北四五里的麦田里,杜悉密一直在等消息,听见玄灵的叫声,撮唇吹了几声尖锐的口哨,玄灵听到主人熟悉的声音,很快找了过来,从空中俯冲而下。
这几声尖叫,惊动了躲藏在周围的斥候士兵们,几人汇集过来稍作商议,杜悉密继续留下,另外几人带着情报迅速离开麦田,找到一处空寂无人的小树林里牵出两匹马来,扳鞍上马向北面的通关山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