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听!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们这次全部南下,就没打算再回白于山,到时从延川过清涧入绥州,还请你帮忙引路。”
费听淳利一怔,冷笑道:“哼!到现在才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想回横山当折掘氏族长么?只怕不容易……”
“你只需路上交涉,助我们通行即可,其他的事不用你担心!”折掘成通似笑非笑地说。
“那好!我这便派人传令芦子关所部撤回宁朔,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费听淳利哧笑一声,绥州南面是细封氏杂支的领地,北面有费听、往利氏各半部,通行没问题。
又是新的一天,东方天际露出朝霞。一大早,折掘成通便命下属准备了干粮,然后全部拆除营帐,留少量兵力看守抢来的粮草辎重,其余千余贼军展开兵力,稍作准备,仍是后门左右两边分别扛着木梯爬墙。
而同时,以两百人抬着大木当撞门槌,呼喝一声,飞快地撞向庄园木门。“砰”地一声闷响,庄门里面被堵死,撞得灰尘扑扑往下掉,但却纹丝不动。这时墙头滚木、擂石和箭雨纷纷而下,贼军没有盾牌手防备,死伤几十人,立即退了回去。
在折掘成通挥着狼牙棒捶死两人后,贼军再一声喊,又向庄门冲撞,迎来了更密集的箭雨,还有几大桶开水兜头淋下,烫得贼军哇哇怪叫,丢下撞门槌就跑,后面顶不住攻势,有样学样也跟着跑了个精光。
“将逃跑的给我抓回来砍了!”折掘成通大怒,填补之前兵力,抬起撞门槌继续撞门,同时,命郝天鹰与费听淳利亲自攀登木梯上墙,以便打开缺口。
郝天鹰接令,心中很是郁闷地想,这要真杀伤延州兵太多,那跟着折掘成通可就回不了头,有从贼经历本就是污点,若再结仇,折家杨家?谁肯接纳。
这么一想,他心中有了主意,便招呼随从扛起木梯,手提金枪准备亲自出击。说是金枪,其实不过是铁枪,只是枪头含金和铜略多点,枪杆也是含铜的合金铸造,这是硬枪需要臂力挥动,而非软杆具有弹性,借力很多。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庄园南面忽然来了一支两百余骑的马队,领头一骑正是前天晚上夺庄之人,率兵直扑向本部后方,老远就射出箭矢,给后方辎重造成不小的混乱。
郝天鹰趁机向折掘成通请示,得其允许后,领两百骑迎战,双方在远处来回奔驰,互相追逐放箭,并各自寻找有利地形,终于接阵对战。
延州彰武军装备还算精良,而贼军仅少数人配有皮甲,数轮对冲后,这个劣势渐渐凸现出来,而郝天鹰也始终未出全力,眼看就要败退,折掘成通亲率三百骑冲杀过来助战,但对方立即退走。
折掘成通很是不甘,正要再全力攻打庄园,但庄内马队又出来邀战骚扰,令他顾此失彼,双方陷入拉锯战。而费听淳利的党项兵虽曾攻上墙头,很快又被优势兵力赶下来,到了下午,庄园仍是稳如泰山。
折掘成通长叹一声,只得下令收兵,当天下午向西南撤退到丰林县东郊,纵兵大掠附近村落,并恼怒之下四处放火,烧毁沿途大片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