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啊!那我们快走,别让老头知道了!”章铖迫不及待地在前面跑,生怕老爹追来。
当晚,章铖住进了军营,果真就穿起了军服,披上了盔甲,做了明金荣的亲兵,顿时喜不自胜。他怕老爹担心,次日便请明金荣派人回家报信。
章永和是听孟管家说的,得知大为气恼,想去军营把小儿子拉回来,但没人带路,他找不到军营在哪,问管家,管家也说不知道。
章永和勃然大怒,在前院内暴走,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奴,铖哥儿偷偷跑了都不知道,还敢哄骗俺,叫你帮俺盘个肉铺子,答应的倒是响亮,都快两天了还没找到,要你们何用?”
这下前院的奴仆都慌了神,孟管家一个劲地擦着脑门冷汗,他是真怕章永和一发火,把他们赶走,那好日子可就到头了,想再找这样的好主人可难得很。
盘肉铺子的事,不是他办不好,是杨君萍说,这附近左右住的都是官宦人家,若突然冒出个屠夫,是真的会被人嫌弃,甚至闹笑话,所以就让他缓一缓。孟管家当然明白,所以就拖着了,他趁章永和没注意,赶紧派人飞报后宅杨君萍。
“你这管家哑巴了,咋不回话,你说你到底找了没有?”章永和大吼。
“找了找了,只是还没找着合适的,等几天一定办好!”管家孟安小心冀冀地应付着。
“你去你去!马上给俺办好,明天就要开工!还有铖哥儿,你去给我找回来!”
“孟管家!要不你出门找找,把铖哥儿劝回来,还有店铺也要找到……”杨君萍闻讯出来见礼,轻声细语地说着,悄悄递了个眼色。
孟安会意,如蒙大赦,飞快地跑了,四周站着看热闹的奴仆婢女们也跟着跑得精光,这下章永和有点傻眼,独自面对儿媳,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翁年纪大了,就不要再费心操持家业,家里的事都有下人们管,你若实在待的无聊,要不……要不帮着做做家务,如辟柴……担水……”杨君萍小声地试探着说,她有点怕老头听了发火。
“叫俺担水辟柴?你可真是俺的孝顺儿媳,亏你说得出口!”章永和一听更怒,担水辟柴都是下人们做的事,他在河北老家虽然也做,可现在不是官宦人家了么。可官宦人家还要去做屠夫,他压根没想过,就是觉得这祖传的手艺不能荒废。
“啊……这……”杨君萍也是无言以对,我是想孝顺,可你不听,我哪敢管着你啊!
“啥也别说了,把铖哥儿给俺找回来,找不回俺也不在这碍着你,俺回河北还杀猪宰羊没人管,可比东京快活!”章永和双手一背,举头望天,只觉来东京了什么都不习惯,一点都不自由,还是河北老家好。
“啊?那怎么行!阿翁回河北了,妾身可不放心,还是派人去军营找!”杨君萍好言安慰,让管家去宗景澄家里,叫他把章铖劝回来。
宗景澄家宅院早就买好了,也在州桥附近,孟安找上门说明,宗景澄笑容可掬地应付,却不答应放人。在他看来,一个半大小子还呆在老父膝下团团转,怎如去从军博个功名。
孟管家无奈地回去,跨进前院正遇着章永和,就被拦着问话。章永和一听,黑着老脸什么也没说,当即就收拾了一包衣服,扛着一小箱屠夫所用的刀斧工具冲出了院门。
孟管家赶紧跑去报告杨君萍,主仆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在门外街口才追上,章永和死活不肯回去,杨君萍只得给他雇了一辆大马车,送他回河北。又心力憔悴地回家写了一封长信,让管家送去给宗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