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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芥末苦涩地笑道，“其实，那天你在医院的时候，我醒过来了，我当时看到你在身边陪伴着，我很开心，可是没想到我还没开心一秒钟，你就告诉罗峰你要去参加金雪的生日了，就在那一秒，我彻底绝望了，生死在你看来根本就是一次很无所谓的道别，那我们就永别好了。”

李芥末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她没办法挣脱出那种被抛弃在生死边缘的痛苦阴影，她会永远记住，自己曾经被无情地判了死刑。

柯彦甫的嘴角抽搐起来，他没想到李芥末在那一刻醒来了，自己无心的话会给她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只是，现在自己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离开，或者说是逃避。

“是，我是去参加金雪的生日宴会了，在去之前我还去见了夏萌。”柯彦甫淡淡地说道。

李芥末僵硬地笑笑，说道，“是，你去见了她们，你都不愿意在我快要死的时候留下来，呵呵……”

“芥末，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柯彦甫说不出话来了，解释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自己当时做的错误就已经把自己扔进了永远也洗不白的泥塘里。

“想说的你都说完了，那你就走吧，这么晚了。”李芥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城市，淡淡地说道。

柯彦甫看着李芥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可以再聊一会吗？”

李芥末很干脆地摇头，“我要睡觉了。”

柯彦甫无奈地笑笑，此时窗外正好吹进来一阵寒风，柯彦甫冷不丁吸了一口寒气，原本就全是问题的内脏立刻就产生了反应，柯彦甫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怎么样？”李芥末慌了神了，面对咳得半死的柯彦甫却又不知所措起来。

柯彦甫的身子佝偻着，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终于，他停止了咳嗽，手心却是一抹鲜红。

“你……”李芥末吓得不行，那抹鲜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脏。“走，我送你去医院，马上！”李芥末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连睡衣都顾不得换，便搀扶起柯彦甫。

“我没事……”柯彦甫虚弱地笑笑，冲李芥末摆摆手。

“你都吐血了你还没事，你要逞强也别在这个时候逞强，行不行！”李芥末抓过纸巾，麻利地擦掉柯彦甫嘴角的鲜血，又塞了几张纸巾在他手中，随即便搀扶着柯彦甫往门口拽。

“我真的没事……“柯彦甫再次虚弱地笑道。

李芥末皱着眉头，使劲将门带上，面无表情地拽着柯彦甫下了楼。

柯彦甫一路被李芥末半搂半抱着，有种很迷幻的感觉，好像俩人又回到了曾经吵吵闹闹的时候，有吵架，有甜蜜，也有爱恨交织。柯彦甫侧过脸看着李芥末的侧脸，她是担心自己的，因为她的眉头一直皱得很紧，柯彦甫很熟悉她担忧的表情。

坐进出租车里，柯彦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将头搭在了李芥末的肩膀上，他真的太疲惫了，他想要靠着她，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在醒来之后她还在身边，陪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