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广宁子郝大通吟道:“有人能悟未生前。”
清净散人孙不二吟道:“出门一笑无拘碍。”她是全真七子中唯一的女冠,背后的道袍画着当年王重阳引她入道的白骨骷髅图,行走间甚为恐怖。
最后又是马钰收句:“云在西湖月在天!”
这七人吟完之后各自站立,方位隐隐带着玄奇,马钰打了个稽首:“全真七子见过道兄!”
‘每人出场都有一句诗,简直骚包装逼到了极点,要不我下次也试试……’
方明心里翻了个白眼,“贫道风闲,今奉了大宋官家之命,总领天下道典编纂,万望马道长不要令我难做……”
“好个道士,觊觎我全真武功也就罢了,当初却与我丘师哥为难,三日前又下重手废了王师哥的徒儿,我们今日必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孙不二虽然号为清静散人,但性子却半点也不清静闲淡,此时一挺长剑,那剑刃盈盈若一泓秋水,也是一柄难得的利器。
她一出口,郝大通、谭处端几个脸上也带了怒火,对方明怒目而视,只待马钰一声令下,便要与方明分个高低。
“道家性命兼修,贫道自然不能只看道典,其它吞吐炼气之功夫也必然要入手的……”
方明微微一笑:“你等均是宋朝子民,世受皇恩多年,想必也不会数典忘祖,大逆不道吧?”
马钰微微一怔,本来想说这里不归宋朝管辖,但历史上的王重阳是什么人先两说,射雕中的王重阳可是一生以抗金为业,连婚姻大事都耽误了,他们又怎可违背祖师?这心里一沉之下,许多话就说不出口。
“至于找麻烦?若我上次不是手下留情,你们以为丘处机还能活到现在么?”
方明瞥了丘处机一眼:“长春子道长,是否?”
长春子丘处机面色几变,随后站了出来:“贫道日前的确承蒙你手下留情,才逃得一条小命,但若你以此要挟,那是万万不能,贫道就算将命赔给你也不能见你毁了我家道统!”
他这话说得正气凛然,周围师兄弟纷纷叫好。
“罢了……无论怎么动嘴皮子,最后终究是要用武功说话……”
方明叹息一声,似乎颇为意兴阑珊地问道:“周伯通呢?还没回来吗?”
“周师叔一向游戏风尘,风闲道长与周师叔认识?”
马钰微微一怔,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方明摇头道:“若没有他坐镇,你们这些牛鼻子可没有丝毫胜算!”
他如此托大,丘处机等脾气火爆的已经叫了出来:“那今日便要见识见识阁下的手段!”
“也好!你们布阵吧!若无天罡北斗,我也懒得与你们打了!”
方明大大方方往场中一站,但马钰等人却是吃了一惊,他们为了对抗西毒,日夜苦练此阵,却没有想到被方明一见面就道破跟脚。
“布阵!”
此时骑虎难下,马钰长吟一声,全真七子当即站定,马钰位当天枢,谭处端位当天璇,刘处玄位当天玑,丘处机位当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位当玉衡,郝大通位当开阳,孙不二位当摇光,三人组成斗柄。
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冲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承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这时七人一站定,天罡北斗阵源源不断地运转起来,变化精微奥妙,直欲令人眼花缭乱。
“不错不错……”
方明连声赞叹:“无怪王重阳花了如此多心血,此阵实乃全真道法精髓所在……”
历来这北斗之法都为道家中的重中之重,就连九阴真经中都颇多叙述,可见重要,方明虽然读了一肚子的道典,但总归没有系统学过,现在全真七子为他演示天罡北斗的奥妙,就仿佛向亲自下场他讲述道家精髓一样。
方明不断研究这大阵的复杂变化,对比之前道书上的疑难,很多滞涩处便一扫而空。
也是他武功高绝,见识过人,才有此胆量,否则就是换了东邪西毒一干人来,被此阵包围之下,恐怕也是万万不敢分心。
“全真七子,你们布下此阵,若贫道破不了自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贫道侥幸破了又当如何?”
方明看了一会阵势变化,忽然问道。
“那我们七个也将命赔给你便是!”丘处机喝道。
“贫道要你们这群牛鼻子的命做什么?但若真的破阵,你全真教的典籍,无论道书还是武功,贫道都要看上一看!你们谁都不准阻拦,还要好好侍奉,如何?”
马钰心里稍微一踌躇,旋即寻思这天罡北斗乃是全真精髓所在,若此阵都破,那还死守着典籍也毫无作用,不由道:“好!道兄快人快语,便如此定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