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如此称呼的「乖离剑」,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告道。
“抬头仰视吧,天地初开。洪荒世界!【EnumaEllsh!】”
天空为之撕裂,大地在痛苦地战栗着,庞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吉尔伽美什将手中宝剑高傲地举起,并没有斩下,但是却也根本不需要任何劈斩,被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根本不会仅仅局限于所谓的‘敌人’!——大地在不断地崩裂。如同是世界末日一般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黑色深渊,黑暗的颜色,阴沉的风从深渊深处吹出,崩裂的大地不住地坠下。
“小子,抓紧了!”
双眼微微眯起,伊斯坎达尔手中缰绳一挥,矫健的公牛仰天嘶吼了一声,后蹄猛蹬,随即猛地跃入了空中,紫色的雷霆从虚空中诞生。拖载住了神牛的脚步,狠狠一个接力,【神威车轮】重新踏上了对岸的大地之上,随即猛地止住了前进之势,狠狠喘息了一口,韦伯脚步都有些发软——那样的深渊,如同是直通地狱冥府的道路一般,在伊斯坎达尔驾驶战车跃起之时,他的心脏都似乎是停跳了,此时重新落在了大地之上。之前强压着的畏惧在一个瞬间便重又涌现了出来。
“害怕吗?小子!”感觉到了一旁魔术师的颤抖,rider神情有些凝重地低声问道,韦伯没有虚张声势,只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道:“嗯,害怕啊!或许说,这就是你所说的欢欣雀跃吗?”韦伯那紧绷绷的回答令得征服王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个混杂着得意与认真的微笑说道:“没错。敌人越是强大,渴望畅饮胜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无比的激昂。哼哼,你也变得机灵了呢!”
“是吗?”低声呢喃着。韦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僵硬了一下,随即神色慌张地回头看去,下一瞬映入魔术师的画面令得那张紧张的面容瞬间煞白一片——在如同世界末日般坍塌的大地之上,无数英灵没有办法越过这道天堑,如同是雪崩一般朝着地狱深渊处无助地滑落。
“rider。。。”
一只宽厚的手掌稳稳按住韦伯的头,伊斯坎达尔低声叱咤道:“小子,回头!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话语声中,神威车轮直接包裹于紫色的雷霆当中,如同是神明射下的惩戒长矛一般朝着吉尔伽美什疯狂地冲去,征服王雕塑般深沉的脸上满是有死无生的决绝惨烈之色,在他们身后,地下的裂缝越发地狰狞巨大,将剩余的战士们全然吞噬了下去,龟裂从遥远的地平面一直扩伸到了虚空之上,使空间扭曲,大气上流,伴着逆卷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吹向了虚无的尽头。
“这是。。那把剑是能将世界万物都破坏殆尽的对界宝具吗?”将身后一切都收入眼帘的青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低声呢喃着——这般可怕的力量,无论是saber的对军宝具【誓约胜利之剑】还是rider的固有结界【王之军势】,都完全无法比拟!
英雄王所持的乖离剑——那一击所刺穿的不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际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威力如何来形容了。士兵、马匹、沙尘、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就在裹挟于雷霆当中的神威车轮竭力反抗着真空的气压差之时,【王之军队】所生成的记忆中的沙漠战场也无时无刻不在四下龟裂、土崩瓦解,如同即将流尽的砂石般流向虚无的深渊。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团混沌——
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海和大地。
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这早已超出了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自诩为超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在无尽的黑夜中,只有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堂堂宣告着破灭的终结。
伊斯坎达尔和韦伯都没能见证这一切。Rider的固有结界本是由召唤出的全体英灵的总魔力所维持的。在整个世界彻底消失之前,失去半数部队的结界已经出现了破绽,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紧接着,如同是梦醒来了一般——
承载着两人的神威车轮在冬木市大地之上着陆了,在他们身前,吉尔伽美什带着俊美的微笑傲然伫立,双方的位置没有一丝的变化,似乎一切都回溯到了初始之时一般,除了,吉尔伽美什手中依旧旋转嘶吼着的初始之剑。
“rider。。。”
见自己的master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向了自己,高大的王者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郑重地回首问道:“这么说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什么。。。”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意,成为我的臣下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得韦伯身体一僵,随即浑身都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虽然心知绝对无法实现,但自己还是暗暗期待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回答方式。它正像宝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被首次直呼姓名的魔术师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直视着王的双目,毫不动摇地回答道:“唯有您才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所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想!”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嗯,好吧!”就在心下欢喜,飘飘欲仙的时候——韦伯的身体真的飞了起来。
“……哎?”
王把魔术师矮小的身躯从战车之上提了起来,缓缓地放到了水泥路面上。失去了战车的支撑,视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后,韦伯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满腹疑惑。
“展示梦之所在是为王的任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则是你为臣的任务。”
在看起来如此高远,无可触及的战车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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